简易的窗外有着极为轻盈的呼吸,些许银针被风吹起来的响声,阿祉闻声,连忙披衣掀开被子起身。
偏生在她起身穿衣时,那个人的身影瞬息间不见,只留下了剪影,可尽管阿祉反应迟钝,也能觉察出来,那人有意而来。
也不管是否披头散发,披着个小衫,阿祉看了仍在烛灯下补衣的何心易,她完全不被窗外的动静所影响到。
收起来心中的层层恐惧与失落,坦然自若的走出了房门。
走出去时,何心易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可发现没有眼镜时,颇有些尴尬面色哭笑的看了已经踏出房门的阿祉,轻声道:“你去哪?”
这都深夜了,何心易放下了针线活,擦擦手上的细汗,一脸沉重的睨这阿祉。
阿祉慵懒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笑了笑:“我去转转!”
转转?没听错吧?何心易适适宜的扰了耳朵,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阿祉的问题?
“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转的,还不快去休息,明天要早起搬家,那么多东西要搬呢!”
何心易一一道来,顺带指了家中的每一个家伙什,面上写满了无奈。
阿祉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小衫,懒散的笑了声:“一会儿回来。”
不等何心易回答,阿祉就出了门。
明显还有笑意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朝着记忆里那个方向跑去。
夜晚里的星星很少,暗得直教人看不清方向,但阿祉在这里转悠了近一个月,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摸索得一清二楚,循着记忆而去。
“唰”一声,突如其来的鞭风险些抽打在胳膊上。
阿祉连忙歪头,侧身去躲避这冷冷的鞭子,余眼间似乎是能看见银光闪闪的光亮。
待站稳脚跟,阿祉擦去鼻翼上因惊恐隐隐而出的汗渍,又去抹走了额头上的密密麻麻的细汗。
定睛看了前方的漆黑一片,突然一搓火光在一个女人的手中燃起,才知道那是火折子。
心里的火窜出来,阿祉冷笑一声,“鞭子是你的?”
“是又如何?”黑衣女人轻轻地吹了手中的火折子,脸上的笑意满是讽刺与自嘲。
火折子的光影如昙花一现,让阿祉看清了这人是谁。
前几日才来的南宫氏族,南宫晟,与南荣槿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南荣槿还唤她为姐姐,与她谈笑自如。
阿祉的眉头蹙起,看到她手中的火折子熄灭,警惕心提起,谁知道骇人的鞭子会从哪个方向而来。
“怕了?”
还没回她,南宫晟这句话又在耳畔响起。
阿祉一鼓作气回她,“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那就接招,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南宫晟的话语很是严肃,也恨不得把阿祉丢进万丈深渊,报那一刀之仇。
手里的鞭子紧紧抓着,寻找时机打出去,必定将她打得皮开肉绽。
暗夜里,热风如浪花打过来。
在沉静的夜里极其瘆人,恨不能将人推到浪尖上,再用尽全力推出去,砸得头破血流。
阿祉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不远处的位置。
淡淡的茉莉花香,阿祉嗅了嗅,这个问道很熟悉,尤其是先前鞭子打过来时,也带着这样的味道。
阿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找茬不找当事人,来找她,确实是过分了。
阿祉一直没有回南宫晟的话,南宫晟有些气急败坏,无视的眼神冷冷的在夜晚里恨不能把阿祉看穿。
“你母亲伤了我的爱人,那么,母债女还,你就来接下这一鞭子,否则,我让你……”
“让我怎样?”阿祉竟在这时无意挑衅,嘴角的微笑像极了要把自己送往到鞭子底下。
“你……”南宫晟讨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扬起琉璃鞭,狠狠的抽过去。
一股强劲的力道准确的抓住了琉璃鞭,往前推搡一扔,琉璃鞭如无了脊椎的游蛇回到主人的手里。
南宫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反弹,看不清来人是谁,眼前模糊不清,掌心与手背被银针反刺。
南宫晟怒心一喝,“是谁?”
没能报仇雪恨,反而被银针反刺,南宫晟的心里火焰直冒,双眼冷冽的扫了四周。
刹那间,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挡在那个叫阿祉的面前。
“南宫小姐,什么事让你大动肝火,”来人失笑,却语气却很冰冷,手里的折扇瞬间飞出一物。
“嘶-”,南宫晟敏捷的闪躲,躲避暗器,却未能躲掉再次迅速过来的扇子。
扇子里的杀气腾腾,里面的暗藏的银针此时很耀眼,南宫晟的瞳孔放大,脑子瞬间清醒。
“晋溪行?”南宫晟反问扇子的主人。
刚刚那个声音就已经很熟悉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南宫晟早该想到了,不知怎么,先前的怒气却被这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南宫小姐,是在下不错,在下有一事要问,本少爷的事,何故让你大动肝火,你我二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你来伤害的太子的未婚妻,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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