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认为孙坚很天真。
怀揣着不纯的目的,来到大周的地盘,遭遇过“劫匪”一事,却还在口口声声说着,没有证据不能把梁国人怎么样。
只许梁国毒害俘虏,不许大周以牙还牙?
“比起证据来,孙领队还是担心一下,那些名义上的随行使者们,会不会变成现行犯吧。”
在出府之前,唐阁主可是说过了。
要光明正大地下黑手,让孙坚还有随行的梁国人,滚出京城。
如若不滚,那便以另一种方式留在这里!
“现行犯?”
孙坚猛地想到什么,面色剧变。
他也顾不得指挥手下,拽着驿馆负责人一起,掉头就下了石桥,火急火燎的往驿馆冲去。
几乎孙坚一行前脚刚离开,躺倒在太医怀里的白胜,后脚就睁开了双眼。
“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胜想到接下来在梁国驿馆,迎接孙坚的另一个陷阱,他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大笑出声。
牵动了伤口,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爹,此间事了,你还是尽快回府休息吧。”
“无妨,我要撑到孙坚他们滚出京城,才能睡个安稳觉。”
孙坚带了一大堆人马,以送还俘虏的名义,由他打开了京城的门户。
除了给吴功掩饰的八十七个可疑的梁国人以外,剩下的二百来人里面,还有不少是梁国想渗入京城的细作。
对于这种两国来使,不可肆意驱赶的情况,白胜也是无能为力,只怨恨自己成为梁国在京城布置新的细作据点的垫脚石。
“启儿,咱们不能光看热闹,也要凑一凑热闹,把府上身手好的护院家丁全部叫上,咱们白家,也是遭遇虐待的俘虏家眷之一。”
白启一下子就明白,父亲是担心人多眼杂,那些被困于梁国驿馆的细作们突围时,伤害到无辜百姓。
他赶紧让护卫回府传信,自己又叮咛了太医,好生照看父亲。
翻身上马,朝着驿馆所在的方向策马而去。
今晚的京城,十分的热闹。
尤其是梁国驿馆内外,从一开始打着搜查吴功三人的名号,不断人来人往,向大周施加增派人手。
到如今不断有百姓围聚在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可里头的人影却不见一只。
可谓是对比十分的强烈。
“梁国的那些来使和随从们呢,知道他们虐待俘虏的事,东窗事发,全部躲在里面装死?”
“听说他们被劫匪劫走了,陛下还发动了大理寺和御林军去搜捕,逼迫劫匪放人跑了的时候,我还担心这些人发生意外。”
“早知道他们都是满肚子坏水的畜生,就不应该把他们从山上接下来!”
义愤填膺的家眷还有围观的百姓,抄起手里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
全部抛向了梁国驿馆之内。
闻讯赶来维持秩序的京兆府衙役,看到这一幕,也是面面相觑。
等到听明白发生了何事,他们默契地把驿馆的前后门,全部关上,并奉劝家眷们。
“来者是客,大家打人千万不能打脸,隔着门和墙,没有打到脸上就不是你们打的。”
“还有像臭鸡蛋烂菜叶这种,扔进驿馆里,也伤不到人,地上不是那么多碎石的吗,大家晚上没吃饭吗?”
“我们兄弟们给大家演示一遍,怎样扔,才能又高又准。”
一时间。
臭鸡蛋烂菜叶这种杀伤力不大,但羞辱性极强的攻击物,变成了石子砖头。
有些不差钱的,甚至直接拿出了弓箭,对准了驿馆里头点着油灯的房屋射去。
新上任的衙役见状,心里直犯嘀咕,询问领队的。
“大哥,这种不拦着吗?”
“拦什么?京城又没有禁猎,谁叫那些鸟雀不长眼,往梁国驿馆里飞?打下来正好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煲汤压惊。”
新衙役听着领队大哥维护自己百姓的借口,那是张嘴就来,佩服得五体投地。
衙役领队一眼不眨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只要驿馆关上门,没有梁国人冒死跑出来向衙役求助,他们还能看谁力气小气性大,帮着搬几块石头进去,助人为乐。
当孙坚带人赶回来时,看到驿馆大门上被砸得坑坑洼洼,悬挂在正院的梁国龙旗,像靶子一样插满了箭矢。
而驿馆内的数百人,竟无一人敢冒头时,气不打一处来。
“住手!统统住手!”
“你们是打算引起两国纷争吗?”
孙坚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没能平定局势,反倒不知是谁先带头,朝着他扔石头,直接砸了他满头包。
直到见了血,衙役领队这才大声制止。
“别砸了!这个孙领队只是送还俘虏的使者,他没参与过虐待俘虏的事。”
安抚好自己人,衙役领队急忙向孙坚道歉。
“对不住了孙使者,不是我们不想阻拦百姓,实在是有些梁国人做事手段太阴险了,当然了,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骂躲在驿馆里,不敢吭声的那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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