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我跟它交流最久的一次,逐渐了解了这家伙的性格,贪生怕死,为了活着可以不惜一切!
既然如此,只要有足够的震慑,就能让它说实话,我控制纱衣将其包裹,深吸口气之后,缓缓呼出,又摇了摇头,屁股离开椅子,准备站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主人,我错了,大错特错,您别杀我,别杀我呀!”它大声哀嚎起来。
当我再次盯着它时,姬磐赶忙应道:“这枚印玺,我也是偶然间所得,当年我与共王,都沾染了诡异诅咒,他命我去寻破解之法。”
“寻办法的路上,在一个隐秘的山坳,我偷看到一个强大的巫师正在破境,遭一群阴兵围攻,他单手拖着印玺,竟然能杀死阴兵,只可惜后面赶冲过来的阴兵越来越多,巫师最终力竭,最后关头还是被阴兵附体,肉身化作血泥,只留下这枚印玺。等到阴兵走后,我得到了这枚印玺,杀了所有跟随我的将士,将其埋在地底,直到共王死后,我才将其挖出来。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它,只知道阴神激活印玺后,就能让阴神吸收阳气,重新还阳!”
“可惜,当时我与张星河激斗,主人您拿走了印玺,之后更是将印玺藏匿,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可共王墓中,有汇聚多年的阴阳二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错过之后,就再难遇到那么多的阳气,又必须避开共王,所以才……”
从头到尾,我一直没有搭话,平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展露我的情绪,很难想象,这家伙已经怕死到何等程度,宁愿分出魂力给念头,降低自身实力,也不愿以身犯险。
它为了印玺,杀死同伴,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也绝非眼前这般谨小慎微。
我控制纱衣,将姬磐裹进去,如它上次裹着我一样,四个角并拢。
它只以为我要杀它,脸色剧变,发了疯一样地挣扎着,苦苦哀求:“不要啊,主人,被纱衣束缚,时间一到,意识就会被吞噬,阴神将沦为一具空壳……”
没等它说完,我抬手掀开纱衣的一角,追问道:“阴神被纱衣裹住,意识会消失?这跟你抽走14号楼那些意识体,有区别吗?”
它这番话,倒让我想起了14号楼那些被活祭的人,它们都被抽走了意识,得等到杀人过后,占据对方的灵魂,然后再吞噬阳魄,立马就会变成厉鬼,离鬼将仅有一线之隔!
这些,可都是出自姬磐的手笔!
它慌忙摇头:“有区别,共王当年得到纱衣后,曾给我研究过一段时间,后来我才慢慢弄清楚其中的部分秘密,它裹住阴神或鬼魂之后,便会吞噬魂体的意识,成为纱衣上的符文,随着符文越多,纱衣也会越来越强!”
“我抽离意识的办法,出自纱衣,却无法将意识体炼化,只有将其变成储存噬阴之力的媒介!”
原来如此!
通过姬磐的描述,我也了解到,不管是周共王,还是姬磐,对纱衣应该都不够了解。
纱衣上的符文,跟人偶身上的符文类似,或许只是因为吞噬阴神跟鬼魂的意识之后,会使其隐藏的符文显现。
同时,我有种疑惑,若是肉身将纱衣一直穿在身上,是否不会被阴神附体?
鬼魂恐怕也不敢近身?
“主人,您饶了我吧,小的活了两千多年,虽有好些年都在沉睡,但两千多年前的事,没人比我更了解,在那个时代,炼气士与巫师共存,还有一些奇淫巧技,留着我,以后就是您的百事通!”
见我迟迟没说话,姬磐彻底慌了,称呼更是一变再变,最后竟自称‘小的’。
“炼气士,巫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姬磐见状,面露狂喜,赶忙解释道:“炼气士,以养气为主,更看重的是肉身力量,需面对各种艰难的磨砺,强大体魄,最终在身体中养出气,实力强大者,可碎金石。养气的同时,靠阳刚之气,可击退一切鬼神宵小,面对强大的尸怪妖物,仅凭肉身力量就能解决,当年的共王,肉身还在时,仅凭一声怒喝,就能喝退阴魂无数。”
“而巫师,则更看重的是术,阴神也算是巫术的一种,如今的道士法术,就归列于巫术的一种,真正强大的巫师,非常可怕,下蛊,施咒,施法,祭炼法器等……”
直到姬磐说完,我也终于对两千年多年前的世界,有了足够的了解。
沉吟片刻,我从命灯中取出两页金纸,捏在手里:“杀你那道念头时,两页金纸曾主动出现,你曾说这东西随文王离世,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对《抱丹术》与《破妄眼》,虽是毛家祖法,但其中有些东西,我至今无法弄清楚,比如两页金纸自主出现,驱离姬磐附在我身上的念头。
“主人,小的所知晓的,也仅是一些传说,在姬家的一些古卷中记载,相传当年文王撰写《周易》之后,天降祥瑞,获得两页金纸,可文王离世时,两页金纸也就消失了!古卷中的一页金纸,就可有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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