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明嘴里骂着却没有抽回手，他听到小乖嗓音里传出的笑声，沉闷的，却又无比开心。
有那么高兴吗？
赵修明手指不再挣扎，彻底摊开。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俯身捧起小乖的脸：“你是在哭吗？”
赵修明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没有眼泪，也许只是被舔了几下的湿润。
赵修明在小乖身上蹭干净手，递到对方眼前，真的很像训狗：“可以再贴着。”
“不要舔。”
又补充道：“不是不喜欢，只是手而已。”
小乖很久没回答，脑海里也没动静，几秒钟后忽然把眼睛上的显示屏变成了笑脸：【太犯规了。】
【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只是手而已，也就是说小狗没必要为眼前的美食欣喜，还有更多美食等着。
赵修明在小乖显示屏开心的眼睛上点了点。
他知道。
不仅知道自己言语中暗示，还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暗示。
他知道了……很多。
本就差临门一脚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艺术成分和线索的关系很简单，根本不存在激发天赋的神药，不过是光环的余韵。
狩猎游戏能活下来的人就是靠能力，是残酷环境塑造的“主角”啊。
那个记者说的话有真有假，至少改运是真的，再加上年轻大师温文诚被选中当养子是靠所谓的命格。
接触过张雪雅身上光环的赵修明，很容易将“运”和“命格”与“主角光环”联想到一起。
那么串起所有，轻而易举。
当初小乖被选中当养子也是因为光环。
赵修明按照蛇婆的推测，做出假设，如果是自己救了年幼的小乖。
那么自己是因为对方的主角身份才出手的吗？
可赵修明没有察觉到小乖身上的光环。
过往的副本小乖都试图给予某种东西，那不是赠送，更像是归还。
对绿色木门也就是穿梭副本能力的熟悉得心应手，对系统所处的界面构成如臂指使……
赵修明慢慢调动着表情，瞥向旁边。
难怪钟玉深会对“李哲寒”态度极好，毕竟对方身上还有残存的男主光环。
所以，他救了小乖，并且将自己的主角身份给了对方，却导致对方被钟玉深活祭，失去了光环是吗？
赵修明深吸口气，理智告诉他要冷静，目前的推测仅是其中一种可能，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和分支。
在没有获得更多信息之前他应该冷静下来，要一点点去证实。
要看狩猎游戏后获胜者是不是真变成“主角”。
要亲眼看一下活祭的“神药”。
要摸清楚钟玉深的身份，要知道那个小记者身上的异常……
赵修明身上散发的恶意惊动了小乖，小乖只是在脑海中问道：【无聊了吗？】
接着压低了声音，偏又笑嘻嘻的：【哥想杀谁？】
赵修明在外人看来喜怒无常，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变得不耐烦起来。
好看的眉头皱着，眼底泛起层层淡青色，皮肤似乎变得透明了很多，苍白的不像正常人类。
赵修明单手捂住脸，好一会才放开，露出夸张阳光的笑容，仿佛回到当初医院副本那般：“很有趣。”
慢慢握住小乖的手，将指缝挤开，交叉握紧：“如果你从现在开始离开我一步的话……”
【哥。】
小乖晃了晃两人的手，没让赵修明说出威胁的话，低头朝赵修明嘴角亲了亲：【我在噢。】
【哥很不安呢。】
赵修明一愣，情绪去的很快。
他对自己的情绪品评几番，略感新奇。
没过多久赵修明便觉得握着手麻烦，但看到小乖认真执行的样子，又觉得好像还行，不是难以忍受的事。
得知赵修明看过客人身份资料事，白头发的老头钟玉深没忍住凑过来，隐藏得很好，但赵修明还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急切。
钟玉深言语中试探着什么，分明想同赵修明搭话试探。
“赵先生觉得这场狩猎游戏怎么样？”
“听说你有喜欢的选手，还准备压一个亿。”
“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先垫付，只要能在我这里玩的开心，大家都好好相处就行。”
“刚才和你搭话的女性画家就是位不错的小姐，当然我不是在挑拨你和宠物的关系，或者你想认识其他朋友吗？”
“有喜欢的艺术类型吗？这里……”
赵修明轻飘飘的建议：“闭嘴吧。”
小乖戴着面具看不到眼睛，可露在外面的嘴角倒是发出几声笑，嘲讽意味十足，还在旁边对着钟玉深竖中指。
李寒助理在旁边仿佛看到两个大号熊孩子，不过察觉到赵修明往后一靠，垂着眼睛的模样，李寒顿时提起精神来。
队友步子太快，李寒觉得自己跟不上，这是要干什么？
在钟玉深噎住的瞬间，赵修明竟抛下对话，仿佛状况外般对他的宠物哄道：“抱歉，我没控制好情绪。”
“不过在小狗面前我也没控制过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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