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发生这样的事,形势错综复杂,爸你暂时将其他事情推掉,安静下来思考,是有必要的。”韩晓明说道。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还是听别人说的?”
韩文松见儿子要辩解,挥了挥手说道,
“你不要解释了,你从小就会说话,也确实很讨人喜欢,但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你要真心去思考,不是单纯说出来讨好别人喜欢的。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没有忙不停的事纠缠,没有见不完的人在眼前打转,确实是能思考很多东西,看到很多别人不让你看的东西。就拿这几天的暗流涌动来说,我开始也下意识认为是钟云锋、萧良以及苏安建这些人对我穷追猛打,想对我赶尽杀绝,但实际情况呢,除了崔永埈离开秣陵的前夜,隋觉民深夜有联络魏占兴这些老人抱怨外,东洲系有关的人跟事,就再没有什么动静,却是跟刘格、张运岳相关的人到处煽风点火,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在暗中特别起劲的推波助澜,恐怕也是你所想不到的。”
韩晓明出身这样的家庭,对刘格、张运岳会在这时候到处煽风点火,再了解不过了,也知道要是刘格或张运岳遇到这样的事,他爸也一定会落井下石的,不管平时看上去相处得有多融洽。
说白了,到他爸这个位子,路就越走越窄了,身前身后都是想着往前再挪一步、皆背景深厚的人。
有机会怎么可能不狠狠将挡在眼前的人拽开,拽出空缺来,有机会怎么可能不狠狠的朝紧贴身后往前挤的人踹上一脚?
但要说还有什么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是自己想不到的,韩晓明还真是一时被这个谜题给卡住了。
“丁文江、韩振亚他们在推波助澜,以为事情绝不可能传到我的耳中,但不知道我在秣陵工作了五六年,多少还是有几个耳目的!”韩文松说道。
“怎么会?”韩晓明愣怔在那里,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这几天基本上都跟他们在一起啊,他们什么态度,什么反应,我都一清二楚的呀!他们为什么要推波助澜,还嫌事情不够热闹吗?”
“就是这几天你都跟他们在一起,才更可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势态好不容易不那么难看了,暂时不会再恶化下去了,你第一个念头就想着去收拾苏安建呢?你是真以为苏安建好收拾,而没有想过这很可能是另一场风波的导火索?”韩文松说道。
“爸,你是说丁文江、韩振亚他们更畏惧萧良,所以才这么做的?”韩晓明迟疑的问道,“但是,他们很早就知道得罪不起萧良,想着要找更结实的靠山,才千方百计跟我们攀关系的啊,现在为什么要在暗中搞这些事?”
“你们自己好好去想这个问题吧,”韩文松说道,“我下午还要去市里,你想不明白就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跟刘柏、丁文江、韩振亚他们联系,省得没有半点城府,将一点点底都漏给别人看到。”
“你说爸刚才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非要我猜谜语?”韩晓明郁闷的看向妻子虞晓薇。
“以前丁韩这些人可能觉得爸就是一棵参天大树,以为萧良不管怎么不对付他们,怎么看他们不顺眼,他们只要傍住爸,就可以安然无恙,所以那时候他们对我们还是比较坦诚的,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虞晓薇皱着眉头猜测道,
“这次事情,东洲那边为什么偃旗息鼓没有暗中不停的搞小动作,我不清楚,但丁韩他们很可能猜测萧良会用更阴险狡诈的手段将爸赶走,又或者担心爸会找萧良妥协——不管哪种可能,他们都担心自己会轮为弃子吧,反而不如看爸跟萧良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当然了,我这一切都是瞎猜,我都不知道爸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的。对了,这几天他们也确实有意无意的在说苏安建的一些事……”
正说着话,韩晓明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来见竟然是温骏所拨,皱着眉头将手机搁石桌上:
他虽然不至于幼稚到接通电话,直接质问温骏到底有没有跟丁文江、韩振亚他们一起背着韩家暗中掀风搅浪,但也没有城府深到不动声色跟温骏通电话聊下午的天晴跟微风。
…………
……………
中华门城墙根的柳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
从韩文松住处离开的董斌,理应直接与邵俊刚一起坐车前往市委,这一刻却坐在黑色奔驰车的后座上,从后视镜里看着温骏当着他的面拨打韩晓明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听。
这验证了他的一些猜测。
见温骏还想摆出一副不在乎的神色,董斌不满的说道:
“韩文松现在很明确就是怀疑上你们了,你们不要觉得韩文松连这点都看不透,完全被地方官员骗得团团转!刘柏能一同随行前往韩国参与磋谈,萧良没有对奈田英男进行施压;而到韩国后作为第一次非正式性的接触,原本不需要做什么会议纪要或备忘录,熊志远也是轻易就妥协了,让刘柏拿着各方签字确认的备忘录回来,给韩文松洗白——韩文松就很难不怀疑这几天的兴风作浪,实际上另有他人所为。而怀疑到你与丁文江、韩振亚头上,其实也很正常,韩文松在秣陵应该是另有耳目。韩文松刚才明确要求韩晓明、虞晓薇从明通电子退出,至少表面上要退出,脱离关系,这主要也是做给你们看的!还有,是不是你没事怂恿韩晓明对苏安建下手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以为韩文松没有见过猪跑?首都想拉这些二代三代的人有多少,缺你们这些表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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