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伊始,孟宴臣就迎来了女朋友的夜不归宿。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凌云致打电话说拍摄很忙,这会儿还在赶进度,晚上可能要在学校宿舍睡一晚。
孟宴臣本想等结束以后去接她,但听到她声音里的疲惫,终究是不忍心来回折腾,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学习,她在学校的话不用来回跑,怎么都能多睡一会儿。
于是他在电话里叮嘱几句,独自过了一夜。
结果第二天,凌云致下了课就回宿舍补觉,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半,出去吃饭的时候恰巧又碰上翟淼,翟淼告诉她晚上在礼堂前的广场有十佳歌手比赛。
她一听,反正人在校园,而且都这个点了,不看白不看。
孟宴臣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要炸了,“几点结束啊?”
他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
凌云致不确定道:“十点左右吧?十点半?”
沉默片刻,孟宴臣问:“……那、结束以后,我去接你好不好?”他问得犹豫又小心。
因为他有预感会被拒绝,却又克制不住幻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被拒绝,让他能够靠近那座象牙塔,把她接出来。
问完后,他心脏像在跳大神,手也轻微发抖。
电话里,响在沉默里的呼吸清晰可闻。
很明显,对面也在犹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孟宴臣松开紧握的拳,轻声道:“对不起——”
“好。”就在他打退堂鼓,觉得为难她了的时候,凌云致说,好。
“真真的吗?”他激动得站了起来,手边的签字笔咕噜咕噜滚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我真的能去接你吗?”
“嗯。”那边叮嘱道:“开那辆宝马来。”
“我知道了,你要按时吃饭,看得开心点。”
别说开宝马了,让他开船都行。
……
晚上十点,孟宴臣开着家里那辆宝马停在燕大门口稍远的地方。
夜色已深,矗立在校门口的两盏特殊大路灯电力充足,异常明亮,照得周围一圈恍如白昼,也衬得背后宽广的校园黑洞洞的,像座无形的囚笼。
孟宴臣低头翻开手机,几分钟前,凌云致发来微信说还要一会儿。他也不急,调了座椅,打开音箱,放了一曲舒缓的音乐,往后一靠,放松地等。
等不到的等待那叫熬,等得到,才叫等。
其实校门前停着不少私家车,明亮处,黑暗处,距离很近,周围空位也不少,但孟宴臣没去赶着凑那个热闹。毕竟能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是尽量少显眼。
可未曾想,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闭目养神之际,突然间副驾门被打开,孟宴臣微挑眉,睁开眼,笑容正浮着,扭头却发现上来一个陌生人。
那陌生的女孩子一见他,似乎也很惊讶,“好帅啊!还这么年轻。你也缺女人吗?”
说着她的视线便开始打量,且肆无忌惮地在五官、西装、手表,和某个重点部位画着圈。
孟宴臣觉得很冒犯,皱着眉坐直身体,把目光往前放。
“下车。”他冷淡体面地赶人。
“别呀,价格可以商量嘛!”女生弯着声调,随后唰的一下,把胸前的拉链拉了下来,“可以先验货。”
孟宴臣暗沉的脸直接扭向车窗外,“下车,我没跟你开玩笑。”
女生还是不动,半信半疑地打量起车内饰来,多巴胺配色的车载娃娃、精美的雕饰挂件、淡雅的女士芬香,很明显的女性甜美风格。
“原来是有人了。”她语调很怪。
孟宴臣本不想跟她浪费口舌,可实在架不住她以那种想法揣测凌云致,“我来接我女朋友,请注意你的措辞。”
“你急什么?戳你痛处了?”拉链被慢慢往回拉,女生冷笑,“看你穿衣打扮,应该是商务人士,年纪也不小了,你往大学里找女朋友,我还说不得了?不就是贪图小姑娘年轻貌美吗?跟前面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下车!”孟宴臣突然扫去一眼,女生立刻噤声。
他声音依然平稳,但语调极冷,转过来的脸额骨饱满,眉眼强势,目光锋利,显得整个人肃静冷漠,却蓄势待发着怒意,不是她所见过的那些“商务人士”比得上的。
那种克制的教养,更像是,在那之上的圈层。
女生被震慑得大气也不敢喘,她抓紧腿上的包包,咬着嘴唇,又看了一眼那只把着方向盘的左手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几十万的名表,身体颤抖着下了车。
关门前,她恨恨道:“装什么清高啊!还不是老牛吃嫩草!”
孟宴臣胸膛重重起伏。他看着那女生往前走去,又上了另一辆车,没过几分钟,那车便开走了,红色的尾灯踩踏过明亮的昏黄,在暗夜里疾驰,慢慢化成模糊的红点,最后湮没在无尽的黑暗里。
他把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又松开,神色难辨。一分钟后,他长舒一口气,发动引擎,把车开得远远的。
刚停稳,凌云致就走了出来,她的身高实在太显眼了,在人群里一露面,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孟宴臣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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