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孟家,当他一秒也没有迟疑地站在凌云致面前与付闻樱争辩的时候,当他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宣告“我要跟她结婚”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当初凌云致为什么会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破釜沉舟地为许沁争取过。
他才终于顿悟,所谓的破釜沉舟,所谓的宋焰吸引许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用语言和行动表达,对所爱之人毫不犹豫的选择。
是勇敢地站出来,大声地说出来,去反抗,去争取。
是哪怕与一切对立,也义无反顾和她一起的坚定。
这是过去的孟宴臣,也是上一世的孟宴臣一直到重生前也不曾拥有的东西。
三十五年的人生,他只是接受,从来没有争取。
爱好是,学习是,工作是,许沁是,婚姻也是,最多也就是逃避和拖延,可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甚至还要找一堆理由自我说服。
但是这次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而且他也不会像许沁那样,表面闹,实则希望父母妥协。
他是翅膀坚硬的那一只鸟儿,态度明确又彻底,做,就做绝。
凌云致怔怔看着孟宴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前途他不在乎也就罢了,但国坤和孟家这两座一直压抑着他的沉重大山,居然也就这样舍了。
见她表情明明灭灭,惊讶忧虑变换不定,孟宴臣忙安慰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我爸呢,他这么早退休,闲着也是闲着,出来纵横商场,与人斗智斗勇,不比在家里写字喝茶强。”
凌云致嘴角抽搐,“……你这是虐待老人。”
孟宴臣不以为意,“海对面的老人都快八十岁了,还在为竞选总统做准备,他才六十,正是拼搏的时候。”
他没说的是,请假这回事,甚至也是临走前才给人事发了通知,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果然,没过十分钟,孟怀瑾的电话就过来了,但是他没接。
至于紧随其后的短信,见面吃饭什么的,度假回来再说吧。
在这之前,他不可能退让一步。
凌云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孟宴臣就把她拉了起来,推着就往主卧走,“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收拾行李,还有顶顶的东西,狗粮和玩具都要带……”
第二天,两人早早就起了床——不是因为度假村的位置在半山腰,而是因为明天就是中秋节,不少人为了避免堵车,在今天就提前出发回家过节了。
在陈铭宇发来的信息最后面,还贴心地提醒了这件事。
然而,他们还是被堵在路上了,连市区都没出。因为大家都是大聪明,都觉得提前走可以不堵。
结果就是在市区堵了快两个小时,但好在往山里走的那条路上车不多,一路顺畅。
可饶是如此,也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整个度假村占地极阔,依山傍水,借势而为,将天、地、山、水、树木花草以及远处的繁华都市之景与自身巧妙相融。远则天高地阔,层次分明;近则缩地成寸,一步一景。
富丽堂皇,又不失雅致,是个好地方。
一进门,便有接待迎上来,确认过预约,便上前帮忙泊车,拿行李。
去往前台登记的时候,凌云致有点紧张,余光四下望望,将口罩往上扯了又扯,恨不得把脸整个罩住。
而孟宴臣作为近期聚焦目标倒是很松弛,用力握握她的手,小声安抚,“没事,像这种级别的高级度假村,私密都是顶级的,就算认出来,也不会四处乱说。”
本身提供的就是高端服务,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开不长久。
想到口袋里那张VIP金卡,他打趣道:“沾一沾我爸妈的光。”
登记过后,便有年轻漂亮的服务生带他们去房间。一路上,无论是接引人员,还是偶然遇到的不同制服的其他工作人员,眼神举止都十分礼貌规矩,不多看,也不乱看。
度假村的酒店似乎各有风情,在路上凌云致曾远远看到一个独栋别墅,但他们的房间却是一套单层落地的大平居。
面积超大,装修有点新中式风格,休息区与办公区巧妙隔断,兼具简约典雅,向外采光采景的两面环窗,外面是一圈露台,一面半遮光设计,用来休闲观景,躺椅、吧台、圆桌应有尽有。另一面露台下则衔接着一个全天候引流供应的小型家庭温泉池。
再往前是一个超大庭院,草坪修剪整齐,还有亲子活动小型娱乐设施,远处以水石花木为掩,用风景隔断视线,周全私密。
看到大院子,凌绝顶超级兴奋,凌云致给它解开了胸背套,松开束缚,然后把落地窗也打开,放它出去撒欢。
与此同时,孟宴臣正在检查电源,冰箱还有家庭药箱,尤其是药箱,正值夏日,又是山间,蚊虫防护这方面虽然酒店每天都会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不放心,他还从家里自带了一些药膏和喷装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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