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屹安微微一愣。
心脏突然为之狠狠的一痛。
他同样也想到了当初的那个画面。
那年冬季最后的一场雪。
灵，也对他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但当时作为一个职业替身的职业素养，且又需要考虑自己客户感受的原因。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说出了一番他的看法。
可这次，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在我眼中，你就是。”
在说话的同时，苏屹安手中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各种蕴含生命力的神丹，被它不断转化为精纯的生命能量朝着灵的体内灌入。
不过。
将混沌神心彻底从体内挖出之后。
灵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了一个深邃无比，能够吞噬一切生命能量的黑洞。
任凭他如何灌输生命能量，却也完全无济于事。
因为，她本质是混沌生灵，和诸天生灵完全不同。
维持诸天生灵存在的是生命能量。
但维持她存在的是来自混沌宇宙中的混沌能量。
而想要维持住她的生命和本身的存在，灵就必须通过特殊方法和混沌搭建一个特殊桥梁，并借此完全稳定住自己本质的存在。
可是，一旦搭建这道混沌桥梁。
她又将会被混沌意志影响。
甚至被其操控，再次化作混沌的傀儡。
所以，这是一个完全的死循环。
成也混沌，败也混沌。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
灵嘴角流露出一抹幸福而又开心的弧度，“是吗......”
“屹安......其实当时你和我的契约合同结束那一天......我就想听到你对我说出这番话......”
“后来我等了好久好久......”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为什么我不是诸天生灵呢.......”
“如果我也是诸天生灵......我是不是就可以像她们那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呢.......？”
她真的很羡慕媚仙颜等人。
因为自己是混沌生灵，本质上和诸天生灵拥有着血海深仇。
尤其是自己身份曝光的这段时间。
只要出现在苏屹安身边，就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甚至会被无数诸天生灵喊打喊杀。
所以，自己总是只能躲着苏屹安总是无法真正相见。
慢慢的，由灵自己的本源力量作为最后生命供给的力量彻底被消耗完。
没有了来自混沌的力量维持。
灵的眼神逐渐暗淡，她依偎在苏屹安的怀里，在意识坠入黑暗的最后刹那，她感受到了最后一丝感觉——原来，生灵的眼泪也是烫的。
“我需要你这么对我吗！”
忽然，苏屹安怒吼出声。
“就算回归混沌又如何！你需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吗！”
“你要不要这么蠢！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样做显得自己很伟大！会让我特别感动！”
“就算你被混沌意志影响的又如何！就算你会对我出手，就算会杀了我又如何！”
“我好歹也在修仙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底牌吗！”
“我会害怕你对我出手吗！”
苏屹安的身体在发抖，更加用力抱紧了灵。
感受着怀里已经越来越冰冷，甚至在逐渐消失的人。
他的情绪似乎压抑到极点！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么多职业替身，却没有一个能够帮助到现在的他！
他拥有能够炼制各种回命丹的苍古炼丹士职业身份。
拥有可以镌刻上古回魂大阵的阵法大师职业身份。
相关的职业身份他还拥有很多！
可为什么没有一个能够对灵起到效果！
苏屹安突然感觉到很无力，更有些后悔。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贪心。
不该去接那个替身任务。
没有和灵相遇，也没有让她觉醒感情。
今日的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灵是不是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死？
“屹安........”
虽然媚仙颜等人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赶来。
但因为先前虚空天地被搅动。
她们纵使已经第一时间赶来，却也还是慢了一些。
此刻她们只看到了苏屹安低着头抱紧着灵，他的头颅低的很低。
而她怀里的灵像是彻底没了气息，身体正在逐渐化作一缕缕混沌气息消散，随着清风越飘越远。
媚仙颜等人沉默着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时。
又有许多诸天联盟和其他的势力强者赶来。
在看到造成皇极界被封锁的罪魁祸首已经在苏屹安的怀里失去了生命气息后，都不由的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唯独永恒季家的强者微微皱眉。
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甚至大呼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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