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朝瞥了眼景珩舟,用签子戳了一颗葡萄,轻轻晃了三下。
景珩舟垂手站立,目不斜视。
白朝气笑了:“卯酉,你这三日学的东西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
“……”
景珩舟这才意识到这人是在下指令。
“少庄主,是要我帮你剥葡萄吗?”
“我是让你去对面的第三棵树上摘一片叶子下来。”
景珩舟:“……”
刚刚这人明明不是这么考验其他人的,有什么指令和手势都是简明易了。
怎么到他这儿变成猜谜了?
景珩舟只好去摘了叶子,回来后就看到白朝又冲着他勾了勾手。
“……”
景珩舟以为白朝是想让他把叶子给他,于是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见白朝没有反应,又继续向他走过去。
但是景珩舟还没走近,就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
“再敢靠近,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
景珩舟:“…………”
不是这人让他走过去的吗???
白朝的指尖点了点地面:“记住这个距离。”
景珩舟低头一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还隔着两步远。
他想起来了,一丈为护主线。
白朝站起身,慢悠悠向景珩舟走去。
“让你们学的规矩就等同于你们的性命,死也不能忘了,必须给我牢牢刻在骨子里。”
“好好记住你们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景珩舟看着向他走过来的白朝,忽然发现白朝脸上的眼罩形状与之前的不大一样了。
是换眼罩了吗?
“……”
景珩舟忽然感觉脚面一痛。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白朝踩住了他的脚,还故意用力碾了一圈。
“你们的视线永远只能看向主子的脚,若是敢超过腰带就是窥主之罪……”
白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所以……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做什么?是想翻身做主了?”
“……不敢。”
白朝冷哼一声:“我看你敢得很。”
景珩舟默默垂着眼,看着那只锦靴又重重踩了他几脚才移开。
“……”
“你今日就在这儿站到天黑吧,好好反思反思,明日继续训练。”
白朝施施然向马车走去,忽然脚步一顿,侧首道:“他们六个也要和你一起训练,若你一日不过关,他们就陪着你一起耗,听到了吗?”
景珩舟微微抬眼,看向白朝垂在身侧的手腕。
之前就发觉了,这人拿葡萄的那只手有些不稳,手腕似乎提不起劲儿来。
景珩舟忽然道:“少庄主,叶子还要吗?”
白朝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你回主子的话时只能答诺。”
“诺。”
景珩舟伸出手上的叶子:“那叶子……”
“不要!”
“诺。”
“……”
之后,白朝每日都会来训练场一次。
但每次景珩舟都是不合格,于是次次被罚站到深夜,一口水都不给喝,第二天还要接着训练,就连其他暗卫都有些同情他了。
这天,等白朝走后,那几个暗卫凑到还要罚站的景珩舟身旁。
“卯酉,少庄主是不是在针对你啊?”
“是啊是啊,我觉得你后面几次表现的都挺好的。”
景珩舟学东西很快,明白白朝的路数后,只消白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景珩舟就知道他要吩咐什么了。
但是做的再好,白朝也总是能挑出点毛病来。
景珩舟没说什么:“或许吧。”
当夜,景珩舟就换上了那身夜行衣。
他这几日天天耗在训练场上,半刻都没休息过。
那人就是因为他那个妹妹在针对他。
“……”
景珩舟的身形隐没在一处精巧豪华的阁楼外。
这里是松涛居。
那夜白朝将山庄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江楹楚的居所,就只有这里没进去过了。
景珩舟轻巧跃上一根树枝。
与之前相比,松涛居外的暗卫数目又多了一倍。
景珩舟拧眉思忖。
今夜怕是不能进去一探究竟了。
他这几日都没有过来。
不仅是因为被白朝在训练场上磋磨,没有空闲时间。
还因为江义德还在私下加派人手摸查每一个山庄里新来的陌生面孔。
姜还是老的辣。
知道闯入者不是四处躲避就是混入山庄了。
他这一下或许是有些打草惊蛇了。
“……”
景珩舟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在松涛居外绕了一圈仔细踩点,没惊扰到任何一个隐蔽在暗处的暗卫。
趁着两拨暗卫换岗,景珩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此处。
景珩舟借着月色跃上其他屋脊,向训练场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形掠过重重飞檐,足下都未发出半点声响。
忽然,景珩舟停在了一处屋顶上。
“……”
景珩舟的视线扫过下方的院落。
这里是……白朝的院子。
他怎么就路过这儿了?
静立了一会儿后,景珩舟半蹲下来,悄然掀开了一块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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