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玉温婉一笑:“不打紧,白日里您不得清闲,我也正好寻寻合适的布料。”
白朝嗯了一声:“那便在这里吧?”
“好,少庄主,能否请您稍微弯下腰。”
“……”
树上的景珩舟盯着二人,看见白朝真的微微俯身,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请少庄主先闭上眼吧。”
白朝依言闭上了双眼。
沈秋玉伸出手,轻柔地将白朝脸上的眼罩取下来。
景珩舟忽然站起了身,脚下树枝微动。
……这人不是不让任何人碰他的眼罩吗?
沈秋玉丈量了一下手上的眼罩,放进了竹篮里,又从里面取出一条白色丝带。
她再次抬起手,将丝带细细缠绕在白朝的眼上。
“少庄主可否再弯下腰?我想量一下耳侧的距离。”
“好。”
白朝正欲弯腰时,一阵劲风吹过,头顶大把的树叶簇簇落下,落了他们一身。
“……”
沈秋玉奇怪道:“怎么突然起风了?”
白朝:“……”
他捂着脸上的丝带直起身:“沈姑娘,我还是坐着量吧。”
“也好。”
沈秋玉很快就为坐下的白朝量好了尺寸,她将丝带收回来,然后从竹篮里取出一只白色的眼罩,并为白朝戴上。
“少庄主,这几日您可以先戴这只眼罩,和您先前戴的相差不大,我很快就能将新眼罩做出来让您替换。”
白朝睁开眼睛,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眼罩:“这个眼罩是不是也能用,似乎没什么差别。”
沈秋玉摇了摇头:“不,还是有些差别的。”
“所以今天才想来确认一下少庄主的尺寸是否有变化,只有精准的量出尺寸,才能为少庄主做出最合适的眼罩。”
“多谢。”
“少庄主客气。”
白朝微微颔首:“来人,送沈姑娘回去。”
“是。”
守在门外的侍卫进来请沈秋玉出去了。
白朝调整了一下眼罩,起身向正房走去。
景珩舟看到这人进了屋,沉默了片刻,又飞身跃向正房的屋顶。
他掀开了熟悉的那块瓦片,果然看到那人又靠坐在了竹榻上。
“……”
景珩舟的视线移向白朝脸上的那个白色眼罩。
这人眼睛到底是出的什么问题,没有让百草谷的人来看看吗?难道不觉得天天戴眼罩很麻烦吗?
这时,白朝忽然叩了叩扶手,一个小厮走进房间。
“你现在去幽影楼看看那个卯酉有没有偷懒。”
“是。”
景珩舟:“……”
听到头顶上不小心泄露出的一点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白朝的眼眸微微弯了一下。
……
距离论剑大会越来越近,白朝也开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起来了。
随着日子将近,逐渐有门派提前来拜访,还有些门派人未到,礼先至。
白朝身为少庄主,不仅要亲自迎宾,还要安置客人,清点礼单。
只是这日,白朝刚站到山庄门口迎接新的一波客人时,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朝拧起眉,看向代表百草谷而来的人。
百草谷只来了两人,但是有一个人却有点眼熟……
“慕南?”
白朝向右边抱着锦盒的人脸上看了看,确定是那个慕南了。
“等等,他不能进。”
白朝抬手,让人拦住了百草谷的人。
门的人一愣:“他是我百草谷长老新收的关门弟子,为何不能进?”
白朝眼睛眯起:“他入了百草谷?”
“正是。”
白朝走到慕南身前,满眼质疑。
“你一个小小医师,凭什么能有资格进百草谷?”
“不如在这儿给我看看你们的令牌,鉴明身份,证明自己是不是百草谷的人。”
百草谷弟子连忙解释道:“我的令牌不小心掉在了半路上,但是请柬还在,刚刚已经递交上去了,少庄主若是不信,可以先看看我百草谷送的礼,是否是天下独一份?”
白朝却看也不看那个锦盒一眼。
“拿个令牌也能推三阻四,我看你们怕不是伪装成了百草谷的人,想混入惊鸿山庄图谋不轨吧?!”
百草谷弟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愕然道:“少庄主何出此言?我们确确实实是百草谷的人啊。”
“那就把你们的门派令牌拿出来!”
“我都说了自己的令牌半路遗失了!慕南才刚加入百草谷,令牌还未做好!”
那名百草谷弟子心头也升起了火气:“琅玉公子,我等代表百草谷协礼而来,这就是你们惊鸿山庄的待客之道吗?!”
白朝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你……”
“在闹什么?”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浑厚声音。
是江义德来了。
“……”
此时气氛尴尬,百草谷弟子板着一张脸拱手行礼。
“江庄主。”
白朝的气焰也平息了一些:“庄主,这个姓慕的……”
江义德沉声道:“琅羽,来者都是客,手拿请柬便是惊鸿山庄的座上宾,你怎能因为一点过往纠葛就将客人拦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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