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只觉得格外安心。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会一起长大。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不必去看他人脸色。
你会是王家最娇贵的公主，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需要跟不喜欢的人和事虚与委蛇。
分开的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人关心，还是……受了委屈。
三年前我们就可以举办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也许现在，孩子都该两岁了。”
“世事无常，没那么多假设。”迟笑摸着他的脑袋，“王炎，放弃国外的一切，跟我待在国内吧。”
王炎许久没有说话。
他还怎么解释，从她被抢走的那刻起，想报复的心从未停止。
国外布局已成，他没有回头路了。
黎明山、李立业和张耀华不死，他恨意难消。
“我该拿你怎么办……”迟笑捏住他的脸，“疯子。”
“也许当初我不该这么冲动。”
晚了。
那是五年前，迟笑归队没多久，在王家的强烈要求下，放了一次长假。
五天的假期。
前所未有。
去不倒翁孤儿院后被鬼魂纠缠，回江沪时她已经换了个人。
王炎带她飞往国外，疯玩了十来天。
期间，李老强势呼叫，差点派人去国外把她绑回来。
迟笑对他并不算熟悉，刚见面时警惕性很高。
是王恩出面，一见面就叫建国，还拿她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给她看，指着照片里长相优越的小男孩说：
“建国，这是王炎，我亲孙孙，你以后的老公。就你旁边这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俊不俊？
你是我们老王家的骄傲，这么多孩子，就你最争气。欸……真想一刀把李正业捅死，说什么为国效力，成年后送回来，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
“坚果，我……”那时的王炎特别容易害羞，一句话就脸红得不成样子，“我是你男朋友。”
照片里除了他们，旁边站着几个老头，还有李老。
王恩抱着还是婴儿的她去商场到处溜达，哪里都去，什么都拍。
估计一睁眼就跑往外面跑。
整整几十个相册，一个大箱子，从出生到八个月。
每天都拍。
也不知道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拍的。
那时，王炎的身体也不算特别差，偶尔抱着她逛街游玩，笑得格外开心。
十八岁的建国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睡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在疯玩。
王炎的身体严重透支，晕了好几次都是迟笑用银针扎醒的。
“你受不住，我可以自己玩儿。”
“不行，我好不容易见到你。”
“你有心脏病，别玩儿这些刺激的游戏。”
“那你抱着我玩儿。”
“……”
“反正这几天，我不会离开你，你也别想摆脱掉我。”
假期最后一天，她难得陪他睡了个好觉。
中途他起身很久没回来。
她醒了，担心他出事，顺着细微的声音往地下室走。
一片黑暗中，血腥味很浓。
他就站在一片血泊中，冷漠无情的开枪射杀掉眼前所有的人。
“王炎。”
枪落地。
他半跪在地上，疯狂不受控制，抬头时眼角的泪滑落，用乞求又卑微的语气说：
“坚果，我需要一颗完美的心脏。”
“你可以拿我的，我的心脏比任何人都适配。”
“我不要你的！！你是我未来的夫人！”
“被人发现了，你又该怎么办。”
“你会站在我身边，对么。”
那时候的迟笑，只是沉默。
现在，她也在沉默。
“咳咳咳……”男人的轻咳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我去叫医生。”
“没事，”王炎抱住她的腰，将整个人彻底埋在她胸口，“再陪我一会儿吧。”
“你好黏人。”
“黏夫人不好么，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蹭得舒服了，还会发出哼唧的声音。
像刚出生的小狗一样，弱弱的，惹人怜爱。
你搞不清楚这是伪装还是他本性如此。
护士送药进来，放下后又走了出去。
“该吃药了。”
“你喂我。”
迟笑失笑，“怎么还撒娇。”
她拿起中药，尝了一口，确定没问题后，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喝完了药，迟笑脱掉他的衣服，打算施针。
在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又没由来的难过。
视线上移，他的胸口有道浅长的疤痕。
一种闷痛从心尖上慢慢裂开并蔓延，牵动人的心绪。
这种感受，叫做心疼。
她收拾好情绪，果断的施针布针。行至一半的时候，他闷哼了声。
“疼？”
他摇头，“不疼。”
“嘴硬，这个穴位扎下去，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夫人手轻，没什么感觉。”
迟笑笑了声，没有戳破他。
扎完针，他要拉手，就是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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