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让桃夭跟他一起去的。
李莲花并不太满意封情的处事方式,想着如果见到,需得好好说说她,有事自己上门来说,不要总是一句话把人叫过去。
两人身体都不好,也就没有必要做什么秉烛夜谈的事了,总归未来的日子还长。
李莲花想把床铺让给李相显,在他看来,自己还有武功傍身,又习惯了这恶劣的生活环境。但大哥不仅身子柔弱,这些年还养尊处优的,怕是生活不惯。
李相显看了看床铺,倒不是嫌弃,只是迟疑道:“相夷,这毕竟…是你和…桃姑娘的床,我不好睡上去的。没事,我睡楼上也行的。”
李莲花也有些尴尬,以前还好,换换床铺也就罢了,只是…如今,他与桃夭已是…便不好再让人睡了。
李莲花躺在原本两人的床上,不知道是孤枕难眠还是什么其他地方心绪牵引,他一直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他将吻颈远远抛开的画面和桃夭流着泪远远望着他的画面,交相反复,直到后半夜缓缓入睡,却梦见桃夭渐渐的消失,变成吻颈插在山崖上的模样。
李莲花瞬间惊醒,坐起身,脑子里一直闪过梦境中的画面。
桃夭到底是谁?
桃夭从哪里来?
为什么一见面,桃夭就如此依恋他?
桃夭似乎很了解他,比他以为的还多很多,只是她从来没说过。
桃夭总是满心满眼全是他的模样。
从前他不想知道,后来他不愿意知道,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李莲花抱着头,感觉自己此刻头痛欲裂。
桃夭是个妖精,大概是个花妖吧,她身上还一直有着花香,她跟他也没有别的关系,依恋他,了解他,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从前,她只是,一直没有开窍,而如今,他们已是两情相悦。
对,他们已是两情相悦。
虽然第一次桃夭大概是碰到了风荷露,被里面的药物所惑,但那种药只不过是能让人放松心绪的,他也只喝了一口,桃夭再从他口中碰到,能有多少作用?若不是对他有情,以桃夭的纯稚又怎么会那般失态到痴缠于他?
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李莲花自己没有把持住。
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他眼看着桃夭从之前懵懂无知的模样到真的一点点的为他染上娇羞。
若不是动情的征兆,还能是什么?
可如果,她只是他的剑灵。
那她对他的感情,和封师劭对他的崇敬孺慕又能有多少差异?
是他,一点点的引诱她,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什么都不懂,若她真是他的吻颈,他却引诱她动情,他···情何以堪?
李莲花闭着眼,缓解头上和心理的不适,却恍惚的听见楼上有什么特殊的响动。
李莲花微微一愣,莫名的看向楼上,大哥…是一个人住在楼上吧?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响?
有些耳熟,但似乎又…过于夸张了。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才觉得别人夸张了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李莲花强迫自己闭眼,又在自己耳朵上点了个穴道,才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莲花煮了粥,在外面摆了桌,刚坐下来,和狐狸精玩儿了一会,就看见大哥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看见李莲花坐在外面,他也笑着过去,“还做了早饭呀?我尝尝。”
李莲花给李相显装了一碗粥,看着他低头喝粥,衣领移动,露出了脖子上一些红痕。
李莲花眸色闪了闪,却不愿相信,只试探的问道:“大哥,这山林之间,蚊虫甚多,可有不习惯的?。”
李相显愣了愣,放下手中的勺子,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自然的拉了拉衣领。
沉默半晌,李相显叹道:“相夷,你太聪明了,我原本没想告诉你的。”说完,他转头叫了一声:“影杀,出来罢。”
李莲花当真一点察觉都没有,就看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就连面孔都被黑色面罩罩住的身影出现在李相显身边。
李相显对影杀说道:“这是我弟弟。”
影杀沉默了一会,随即脱下面罩,面罩之下的面容也是十分俊美,却又十分冷硬。
影杀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南胤的至高礼节,恭敬的说道:“影杀拜见主上。属下是殿下的贴身护卫,守护殿下至今已二十五年。属下此生都是殿下的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悔!”
李相显看向影杀,眼神透着温柔,轻声说道:“我不要你死,你下去吧,我还要跟我弟弟说说话。”
话音落下,影杀便消失无踪了。
李莲花有些惊骇于这武功,他真的是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李相夷看向李莲花,对李莲花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但却也八九不离十,轻笑着解释:“别想那么多,你还是天下第一,影杀的内息配合南胤秘术,才能做到无声无息,实际他武功绝不如你半分。他能成为暗杀之王,便是根本没有人能察觉他所在,不过…”李相显心情很好的看向李莲花,满眼都是骄傲:“来的时候影杀就跟我说,他对你没有杀心才不被你察觉,若是他对你对了杀心,他攻击你的那刻,你就能一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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