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拿着喇叭对着职工和家属们喊道:“我是新华区公安分局的陈凡,区领导马上就到,大家有什么诉求,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但是不要搞这么极端的行动,这会扰乱市政府的秩序,给我们新阳市民抹黑。”
领头的周正平说道:“凭什么让我们掏房钱?前几年新天地公司在厂后街和阳纺路盖门市的时候,拆掉平房的人都免费住了楼房。现在厂子破产了,反到让我们把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买下来,凭什么?”
大庆对周正平把这些旧事和现在的情况混在一起说很是头疼,在区领导没来之前,只好先解释道:“那些被拆的平房也是付了房款的,只是当时这些住户赶上了好时候,新天地公司垫付了房款而已。此一时,彼一时,希望大家理解。”
大庆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理解个屁,你是局长,一分钱不花拿你的平房换了两套楼房,你要是不换,现在跟我们一样要掏房款!还不是你当时得到了消息,故意引诱人家跟你换的房?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大庆轻笑一声说道:“那这样吧,当时跟我换房的,你们如果在这里,现在请出来,我把楼房给你们,你们把平房还给我,我去掏房款,怎么样?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大家都是见证人,以后如果再你们反悔,你们就摸摸自己的良心,当时是我陈凡占了你们的便宜?还是帮你们解决了问题?”
“你说话算话?”有人喊道。
“现在就给你立字据!”大庆答道。
大庆在围观的近千名群众跟前,和当时跟他换房的两家人写了字据,明天把房子换回来,自己还要以前的平房,而且掏全额的房款,两套楼房还给当时的两家人。大庆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更不是被群众逼的。他干爹的祭日刚过,前些日子,他每天做梦都梦到陈有德教训他,说他占了群众的便宜,说他让陈有德的灵魂在晚上找不到家。
大庆能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换回了老平房,心中一阵感动,眼角的热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他高兴的吸了一下鼻子,对两个签字的职工说了声:“谢谢。”
得了好处的职工和家属一边离去一边对大庆嘲笑道:“傻帽!”
大庆没再对人们宣讲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区领导的到来。半个小时之后,牛区长领人从远处走来时,人群早已人声鼎沸,不耐烦起来。
“事态控制的怎么样?”牛区长问道。
大庆边点烟边说道:“你看到了,他们没过桥就算没进江北区,现在还归你管。”
牛区长不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干工作的?”
大庆没搭理牛胜利,拿起喇叭对群众喊道:“这位是咱们新华区的牛区长,有什么诉求,有什么困难就找他。”
大庆说完,把喇叭递给了牛胜利,站到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职工们围着牛胜利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着。
大庆带人维护着桥头的治安,直到夜里九点多,人群才渐渐退去。大庆无心关注牛胜利许给了职工们什么承诺,他对纺织厂一些人的无赖之处已经厌恶至极。这些吃惯了大锅饭还不思积极改变的老国企职工,就像跗骨之蛆一般令他痛恨。
大庆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看孩子们都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去了王楠的房子。趁着王楠还没从国外回来,他一个人四仰八叉的睡了个昏天黑地。在大庆的梦里,陈有德不但对他今天主动换房的行为提出了表扬,还抱着小凡,逗弄着让孩子喊爷爷。
大庆很久没睡的这么香甜了,清早起床后,主动去楼下买了早点,喊着小花、李文慧、高蕊还有三个孩子吃早饭,吃了饭又张罗着送大人上班、孩子上学。李文慧有车,自己开车走了。小花抱着小凡坐在副驾驶上,高蕊带着平平和安安坐在后排。大庆送了小凡去幼儿园,又把小花送到单位,再开车飞奔江东把高蕊和平平、安安送到学校。一路上始终在微笑。
大庆刚到单位,就接到区里的会议通知。他估摸着是讨论纺织厂的职工闹事问题,烦躁的去开会了。
果然如大庆所料,昨天牛区长跟职工们许下了一堆空头支票,把职工们哄回家后,这才一大早召集人来想应对方案。会议开完,大家听了一堆牢骚和标语口号,具体方案却没拿出一个。
大庆散了会,看着电话上的一堆未接来电,先紧着公事挨个回了过去。得知纺织厂的工人没再组织起来,大庆的心里才踏实了些。他这才给张兰的号码拨了回去,等电话接通,就听张兰道:“大庆,有空么?”
“什么事儿啊?”大庆问道。
“想麻烦你给林菁找个房子,我是说平房,最好带个院子,她以后出摊儿干活儿方便。”张兰说道。
大庆想着自己昨天换回来的老房子,又不愿意林菁在家里炸油条,熏的房子一股油烟味儿,只好推脱道:“不好说,我看看吧。”
张兰说道:“那就算了,正好我要带人去家属区采访,我顺便转转,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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