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紧张局势不攻自破了,作为这一盘大局的设计者许健,却风轻云淡的消失在了纺织厂职工们的视野中。大庆不知道许健当时为什么给市里提那样的建议,也不知道许健是否预料到职工们对他设计的安置方案以无可奈何而告终。总之这一切的转变都来的那么突然,在大庆走一步看三步的象棋理念还没施展的时候,问题不但转向了,还解决了。就像李文慧每次对他无理取闹一番之后,马上就来甜言蜜语的认错一样。
张兰这次新阳之行很开心,她让同事们提前回了省城,自己留下来陪着林菁添置了家具,置办了工业厨具。差了将近二十岁的两个女人,因为各自的独立而相互吸引着。张兰是一个精神上独立且对世界认知很广泛的女人,而林菁却是一个生活上独立但对外界知之甚少的女人,当两人从相互了解、吸引,发展到耳鬓厮磨时,一段奇妙的感情就这样诞生了。
张兰不放心林菁一个人在新阳,临走前给大庆打了个电话,将他约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大庆来到张兰的面前时,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兰,不是服饰、发型有了什么改变,而是一种说不上的气质或者感觉。
张兰给大庆开了门,转身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做客套,也没有沏茶倒水,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跟我联系?我要不说走,你都想不起我这个朋友还在新阳,还在你的辖区里吧?”
大庆自顾自的坐到单人沙发上,说道:“兰姐,你这话说的,你来采访什么了?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忙?我要等到领导吩咐我再干活儿,还不得冤死风波亭啊?”
张兰不屑的说道:“你?以前我还当你是个英雄呢,来了我才知道,你也是个吃干饭的主儿。”
大庆不解的说道:“兰姐,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只说就是了,咱俩都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你怎么也学着拿话挤兑别人了?”
张兰冷哼道:“你自己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庆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张兰到底指什么,是自己的私生活,还是其他的什么,只得故作镇定的说道:“兰姐,你有话直说,再这样含沙射影的我就走了啊!”
张兰气愤的说道:“你还是公安局长呢!你的辖区里都烂成什么样了?那么多的小姐,还有数不清的传销分子,生活在新华区的人能安宁的了么?”
大庆一听张兰是说这个,接话道:“兰姐,咱们有一样说一样。你兄弟张宏宇的辖区里小姐更多,你要不信,晚上我就带你看看,你要是让你兄弟因为这个引咎辞职,我也马上辞职,行么?”
张兰骂道:“你们都是混蛋,还讲起你们的混蛋道理了?”
大庆不知道张兰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冷静而又刁钻的说道:“我现在去把辖区里的小姐都抓了,你敢保证明天给她们都安排一个跟你一样高福利的工作么?”
张兰脱口而出道:“她们凭什么跟我一样的工作?”
大庆看着张兰,感觉有些不可理喻的说道:“她们生下来都是猪,都是狗是吧?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要是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以你上学时候的那些烂事儿,你现在可能还不如她们呢!”
张兰听了大庆的话,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你就这样看我的是吧?”
大庆平静的说道:“不是我怎么看你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正视现实的问题。”
张兰怒道:“你自己工作不到位,不尽职,还有脸这么说?”
“你是不是有病啊?从我一来你就冲我喊叫,我又不欠你什么,你来我尽心招待你,你有工作需要,我尽可能的抽空帮你,我又不图你什么,就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你有必要这么喊叫我么?”大庆说道。
张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也可能是怕林菁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人带坏,或者是被人欺负,她冷静了一下说道:“你能不能把新华区的环境彻底整肃干净?让那些男盗女娼的事从此不再出现在新华区?”
大庆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男盗女娼都指的什么,你要是真觉得有些事情天理不容,我陈凡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就去写出来,让媒体痛批我,然后让我下地狱去,行么?”
张兰对很多事情只是听说,却对大庆的言语无法辩驳,心想:我还不走了,我非要把新阳的社会阴暗面都揭露了不可!
大庆看张兰不吭声了,没好气的说道:“没事儿我走了,家里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呢,以后你二小姐有什么事儿别找我,我伺候不起!”
张兰看着大庆摔门而去,心里一阵憋屈,心想:我就靠我自己,照样能给林菁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她想去找个色情场所卧底,可是却无所下手,她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搞这种调查的记者,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对于自己,这却是第一次。
张兰年轻时也去过歌舞厅之类的场所,虽然喜欢跳舞、唱歌,但对于一些低级趣味的东西还是很鄙视的。她下定决心去体验一下苟且的生活,等情绪平静了一些,主动给大庆打了个道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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