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有司机,一会儿步行街北口儿见吧。”
刘辉客气道:“陈总看来真是让我望尘莫及了,别人都我有车,您可好,直接司机了。好嘞,我在北口儿候着,一会儿见。”
刘辉和陈志强对坐在商业街的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里,客套寒暄一番后,欣赏着技艺精湛的茶博士将两茶匙手工滇红变成了屡屡清甜、甘醇的幽香。
刘辉的心里还是对陈志强有些不屑的,他忘不了陈志强在文化宫卖奖券时卖力的吆喝,忘不了陈志强搞传销之后被妖魔化聊风言风语,但从大庆口中得知的有关现在的陈志强的消息,还是让他收起了这份鄙薄,故作谦逊的给陈志强双手奉了一杯茶。
刘辉等着陈志强接过茶杯,这才缓缓道:“陈总,你要是不介意,我还是叫你强子吧,总感觉这样亲近的多。”
强子微笑道:“刘总的哪里话,以前你不一直叫我强子么?”
刘辉怕陈志强感觉自己虚情假意,忙解释道:“以前是以前,那时候年轻气盛,从来没服过谁,也没在意过称呼上的礼貌问题,现在不一样了,别管书读的多少,涵养一定要讲的。我其实想叫你陈老师来着,怕你听着见外,才想着以前的称呼。”
强子嘲笑道:“什么老师不老师的,这年头儿叫老师都快成了贬义词了,演艺圈的老师潜规则女演员;中学老师忙着开补习班儿赚钱;大学里的老师忙着给企业站台,给某些有需要的地方写些捧臭脚的道德文章,连***里都有他们的影子。可悲啊。”
刘辉跟着附和道:“真是一语清醒梦中人,怪不得好多电视节目里都不称呼老师了,都改叫专家了。”
强子有自己的事情忙,不愿多废话,直言道:“刘总,你们新地公司不是搞的有声雍色』么?怎么你也开始炒股了?”
刘辉好奇道:“大家都想着炒股赚钱,我为什么不能炒股啊?”
强子边解释边套话道:“大家指的是谁?应该是按部就班生活的人吧?机关干部、企业工人这样的群体,他们想发财所以才炒股。你不一样,你本来就是有钱人,炒股?有这工夫多想想怎么花钱才是正道儿……不会是你们公司也想避实就虚吧?”
刘辉不解的问道:“避实就虚什么意思?”
强子直言道:“民营实业界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生存不易:要么因为行政管制多,要么因为贷、融资困难,要么因为假冒伪劣侵权严重,总之很多有远见的民营企业家现在都在想办法变现,把资产变轻些,把钱投到看不到的虚拟经济里去,你们不会也正在这么干吧?”
刘辉不好意思的道:“实不相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吧,你的我都听不懂,哎……”
强子追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炒股呢?钱多的没地方花了?纯粹好奇?”
刘辉也不隐瞒,实言相告道:“我跟你实话吧,我就瞧不上股市这个东西,你这算什么?凭什么就值一块钱的东西能炒到一百块?炒就炒吧,怎么还没人管呢?宏明商业广场占了我们公司的商铺,明明资产过亿的东西,市里硬是只赔几千万了事。这价格都他妈怎么定的?”
强子轻笑道:“白了,你就是嫉妒人家宏明公司上市了,不光有钱还有势呗?”
刘辉苦笑道:“我也四十多了,懂什么叫认怂,我就是气不过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产业,最后自己就没有定价权。”
强子笑道:“我早就看透这些了,所以我不干实业,就是背后所有人都骂我骗子,我也不干实业。”
刘辉咀嚼着强子的话,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公司没前途?”
强子分析道:“相反,我觉得你们公司挺有前途的。你们公司我了解过,除了建筑,其他的都是房产,也就是你们基本不从事厂房式的生产,也不缺资金,所以民营实业界所承受的压力你们没碰上多少。再加上现在地产行业起步几年了,楼市看涨,你们公司以后肯定有前途。”
刘辉诉苦道:“纺织厂那附近你也清楚,我们公司东南角的商铺过了明年就拆了,西南角、西北角的商铺估计也早晚会遭遇同样的命运,拆除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虽然不赔钱,但躺着就能收租的资产就这么没了,以后我们去哪里再打拼这么一份儿产业出来?”
强子道:“有本事就拿地自己建,拿不到地就买呗。”
刘辉感慨道:“南方大城市的楼盘一个接一个,咱们新阳每年就那么一两块儿地搞房地产开发,出地出让又不像南方搞拍卖,谁有钱给谁,像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到哪里去搞地皮?”
强子玩笑道:“行了,别抱怨了,你年轻时多潇洒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跟个怨『妇』似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刘辉道:“算了,不这个了,按我该知足才对,衣食无忧,家里老婆贤惠,俩儿子也不让我『操』心,还折腾什么啊?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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