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当然不愿迁走霍征的陵墓。
“父皇,你还是在逼迫儿臣继续委身殷叙。”
湛淮晏突然问了一句,“你和离了,要带走你和驸马的儿子吗?”
二公主不假思索,“当然!”
老天爷啊,二公主既要和离,也要霍菀被放出来,还要不动霍征的陵墓,最后还有儿子她也要。
湛淮晏在想,宋令虞要是这么拧巴,什么都要就好了。
宋令虞当初拿和离和孩子威胁他,那只是宋令虞在做戏。
他倒是想妥协,只要能留住宋令虞。
可宋令虞的威胁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要离开他。
宋令虞什么都不要,抛夫弃子弃女,如此果断冷血。
二公主不是,二公主什么都想要,跟他比起来,殷驸马才是大冤种好吗?
宋令虞唯一的错只是不爱他,是他因为得不到宋令虞的爱,才发疯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殷驸马才是真的惨。
小世子在这时搂住殷驸马的脖子,眼泪汪汪的,对二公主只有抗拒,“娘亲,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走,我想跟爹爹。”
小世子不知道、不懂二公主和霍征的过往,他所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娘亲总是为另外一个男人伤神,总是抛下他和爹爹,去祭奠一个死去多年的男人。
现在娘亲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状告爹爹,要爹爹蹲大牢……他虽然也爱娘亲,可如果真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他选择爹爹。
他不想陪着娘亲去怀念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陪着娘亲每年都去祭奠那个男人。
殷驸马抱住小世子,心里又痛又愧疚。
过去两年多二公主怀念霍征,偶尔跟他争吵,难免会让孩子撞见。
今日二公主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带给孩子的伤害可想而知。
二公主听着小世子的话,怔怔地看着小世子,没想到小世子竟然不要她。
二公主突然感觉肚子很疼,弯下腰抱着肚子,额头上滚落出冷汗。
“平阳!”哑穴的时间一过,殷叙就恢复了说话,惊喊着晕倒的二公主,连忙把人抱起来。
宋令凝刚好回来,在二公主被安置到厢房的榻上后,宋令虞让宋令凝给二公主看看。
很快,宋令凝把二公主的手放回被褥里,对上殷驸马通红询问的目光,淡声道:“平阳公主的身孕已有两月有余,刚刚动了胎气。”
“我给她开一副方子,好好养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殷驸马抱着小世子站在床畔,身躯震了震,垂眸看向苏醒过来的二公主,嗓音喑哑,“殿下为什么不告诉臣?”
两个多月的身孕,二公主自己不可能没察觉。
她没告诉他,是想拿孩子做筹码,让他救出霍菀吗?
二公主避开殷驸马的目光,脸色苍白,却神情冰冷,“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和离了。”
呵呵,殷驸马笑着,眼里的泪光晶莹破碎。
过了很长时间,殷叙闭上眼,“好,公主既要和离,我们便和离吧。”
“你把这个儿子留给臣,霍菀就没事了。”
他累了,既然一辈子都争不过一个死人,那就放弃吧。
二公主猛地看向殷驸马,苍白的唇瓣在颤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就只是怔怔地看着殷叙。
从来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公主殿下的殷叙,却不再看二公主,一手抱着孩子,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后,他俯身,一手很快写好和离书,递给二公主。
二公主久久没回过神。
有的人,一直把分开挂在嘴边,却没有分开。
而有的人,分开只说一次,就再无挽回的余地。
二公主没接和离书。
可她的态度,已然做了选择,她用儿子,换了旧爱的家人。
殷叙把和离书放到枕畔,抱着小世子离开了。
这天晚上,等二公主从宋府回到公主府时,殷驸马已经带着小世子搬走了。
他命人收拾得特别得干净,自己的和小世子的每件衣服玩具等,一样东西都没留下。
他们生活过的痕迹,似乎全都被抹了去。
二公主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从今往后她可以守着死去的白月光一辈子。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有心如刀割感。
太上皇也没强制让二公主回封地,二公主住在公主府,闭门不出。
霍菀被放出来后要见她,她都回绝了,让霍菀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找她。
二公主把霍征的所有遗物都拿了出来,然后一件一件,都丢入了火盆里,看着它们都化为灰烬,她发现自己竟然心无波澜。
二公主好好养着胎。
*
湛淮晏把宋骋佑接到了宫里,跟小太女一起养着。
他暂时没有给宋骋佑身份,但疼爱宋骋佑的样子,仿佛真的把宋骋佑视如己出了。
湛淮晏说得给宋骋佑的开学礼物,宋令虞没想到竟然是他亲手给宋骋佑缝制的书包。
湛淮晏之前给小太女做过布老虎,虽然针线活比不上绣娘,但肯定比宋令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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