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更傻,他被蒙在鼓里不说,还一直在当帮凶,不敢想象等元熙知道这件事,会闹腾的多厉害。
隔壁厢房中,顾元华看着几只小奶猫,眼神柔的水一样软。
早前的小奶猫,今年做了猫妈妈。它这次分娩了两黄一白三只小猫猫,那小猫此时也就跟大耗子般大小,此事簇簇拥拥挤在猫妈妈面前,可爱的让人想要尖叫。
顾元华好好撸了一顿猫,迟迟不想收回手。
陈宴洲却在这时陡然开口,“我今后怕是不能再带小猫出来给你看了,元华要不要考虑一下,将这些小猫带回家去养?”
顾元华没听到后边一个问题,她只注意到陈宴洲说“以后不能带小猫出来给她看了”。
为什么呢?
他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但顾元华很快想到,宴洲哥哥中了举,来年肯定要参加春闱。这段备考期他指定要头悬梁锥刺股,在家好好温书。
而以宴洲哥哥的学识,顺利通过会试绝不是问题。过了会试就是殿试,殿试之后就要授官。
宴洲哥哥很快就是官场上的人了,他以后再无暇与她逗弄猫猫,那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明明她早就为这一天做足了准备,可贸然听到这个消息,顾元华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像是坠了块大石头在肚里一样。
这一刻,不知道是以后不能频繁见到宴洲哥哥的失落占了上风,亦或是,不能经常撸猫——不对,猫她可以带回家里去,可以养在别的院子里。猫不是问题,那什么才是问题?
顾元华眸光怔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陈宴洲默默的看着她,将她的神情全都收在眼底。
许久后,顾元华强撑起笑颜开口说,“我知道哥哥要准备春闱了,我,那我把……”
“不是春闱的事儿。”
“不是春闱的问题?”顾元华不相信,“既然不是因为春闱,那你怎么不能带小猫出来给我看?”
顾元华蹙着娟秀的眉头,“宴洲哥哥,你还遇到别的麻烦了吗?”
陈宴洲轻“咳”,“不算是麻烦,是……家母已开始相看京城闺秀,想将我的亲事定下来。”
“定亲?”
顾元华如遭雷击。
宴洲哥哥才多大啊,怎么就要定亲了。
可仔细一想,宴洲哥哥和二哥同龄,今年都十六七。
二哥的亲事祖母早先也提及过,二哥却说,在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功名之前,还是不要考虑亲事了,不然娶了媳妇,分了心思,他还怎么考状元?
虽然考状元对二哥来说,比登天还难,但他有那雄心壮志,加上他确实不算大,祖母便也暂时搁置了这事儿,没继续为难他。
但宴洲哥哥的情况不同。
他中了举人,说不定很快会成为贡士和进士。
人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宴洲哥哥学业有成,那亲事自然也该提上日程。
时下世人都认为,人成了亲,就是稳重了,才能交付重任。不成亲,就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总带着点跳脱,难以让人全心信服。
如此说来,此事定亲,对宴洲哥哥来说,确实不算是件坏事情。
明明这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顾元华迟迟说不出那句“恭喜”。
她垂着脑袋,眼圈不知不觉红了。许久后才轻轻开口说,“那我要恭,恭喜哥……”
“元华。”
“嗯?”
陈宴洲抬起手来,轻轻抹去顾元华眼角的泪珠。
“其实我有一个,既能解决我的困境,又能解决你的困境的办法。”
顾元华迷糊了,什么你的困境、我的困境?
仔细一思索,顾元华很快想明白。宴洲哥哥的困境,应该是现在还没有心仪女子,不太想相看;而她的困境,则是想要见到小猫猫,还想见到宴洲哥哥。
想通这件事,顾元华脸像着了火一样,顿时变得红彤彤的。
也是这时候,她注意到宴洲哥哥看她的眼神,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了。那眼神暗沉暗沉的,里边涌动着什么东西,似乎急于喷涌出来,让她看着有些害怕。
“哥,哥哥,什么办法呢?”
陈宴洲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你和我定亲!”
石破天惊,风云齐动。
这一刻,顾元华脑子昏沉沉,就跟被爆破的风雷声炸到了似的。
陈宴洲蛊惑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想过了,这许是保持我们现状的最好的办法。不仅如此,若真的定了亲,以后你想见小猫,不仅能在外面见,我还可以把小猫带进宣国公府去。包括你以后想要出去玩耍,或是想要吃用外边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
“宴洲哥哥,你这根本不是解决我的烦心事,你这是在骗婚!”
陈宴洲默了片刻,陡然失笑,“被你看出来了啊?”
顾元华惊愕,你竟然不反抗?
陈宴洲抓住她的手,防止她逃跑。
被顾元华看破了他的诡计,他也懒得装了,“对!我就是骗婚!我的目的,本就是要你开口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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