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名单散落在地，徐阶手抖着拣起来，快速浏览上面内容，脸色当场变了。
这些罪证他藏得很深，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如今全被一股脑摆出来。
他看到了自己安插手下、截留银两、设计害人的记录……
每条都够把他打进大牢。
“陛下，冤枉啊，臣真是被人构陷的！”
徐阶一下瘫坐下去，说话带着哭腔，磕起头来不停告饶。
“有人故意冤枉臣，是想要致臣于死地，求陛下查明真相。”
赵凡只是冷嗤，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这时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徐阁老，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狡辩，你不觉得晚了吗？”
徐阶盯着赵凡，眼里满是敌意和困惑，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谁啊，竟敢跑到这里恶意挑事，破坏君臣和气！”
赵凡低头，看他的眼神中毫无波澜。
朗声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到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
“你看看这位是谁！”
赵凡伸手一指坐在上首的朱元璋。
徐阶顺着赵凡的手指看去，当他的目光和朱元璋那双威严深邃的眼睛对上时，像被雷打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只在画像上见过，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那股熟悉又让人害怕的威压……
“太……太祖高皇帝？！”
徐阶失声叫道，声音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怎么可能？太祖皇帝早都去世一百多年了，怎么会……
难道是鬼神？
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钟声一样，震得徐阶心神都要裂开了。
“徐阶，咱的子孙后代，就是出了你这样的奸臣！”
“你跟严嵩一路货色，狼狈为奸，祸害朝廷，残害忠良，做下的坏事，数都数不清！”
“今天，咱就亲自清理门户！”
徐阶彻底绝望了，他知道，在太祖皇帝面前，任何狡辩都没用。
他瘫软在地，脸色像死人一样。
朱厚熜见了，心里再没一点怀疑，对赵老祖的佩服又深了几分。
“来人！”
朱厚熜厉声喝道，“把奸贼徐阶拿下，打进天牢，等候发落！”
“把他的人，按名单上的，一起抓起来，不许有错！”
殿外的腾骧卫应声进来，像狼一样把瘫软如泥的徐阶拖了出去。
一场针对严党余孽和朝中其他坏蛋的大清洗，就这么开始了。
乾清宫内，朱厚熜看着赵凡，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赵老祖，要不是您及时出现，孙儿真不知道还要被这些坏蛋蒙骗多久。”
“大明有您和太祖爷爷在，真是国家的大幸，百姓的大福！”
赵凡摆了摆手。
“陛下客气了，这是应该做的。”
“不过，这名单上的人虽然不少，但问题不是一天形成的，朝廷的毛病已经很深了，光靠抓人杀人，不一定能长久太平。”
朱厚熜神色一肃。
“请赵老祖指点迷津。”
赵凡想了想，慢慢说道。
“第一，严查科举作弊，别让靠关系当官的太多，保证选拔人才的公平。”
“第二，整顿官场，严惩贪污，精简部门，提高效率。”
“第三，清查田地，改革税收，减轻百姓负担，增加国库收入。”
“第四，加强边防，训练军队，扬我国威，安定四方。”
“这四条，一条扣一条，缺一个都不行。要是能坚持下去，大明中兴，很快就能看到。”
赵凡说的这几条，都是针对明朝中后期毛病的良方。
夏言、海瑞、张居正听得连连点头，眼睛发亮。
这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但由赵老祖这种天外高人说出来，分量自然不同，也更坚定了他们改革的决心。
张居正更是激动，上前一步，对赵凡深深一鞠躬。
“赵老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学生张居正，愿为老祖马前卒，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海瑞也是目光炯炯。
“赵老祖说的，都是金玉良言，要是陛下能照着做，天下怎么会不定，百姓怎么会不安！”
朱厚熜听了赵凡的治国四策，只觉得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之前很多困扰他的难题，似乎都有了解决方向。
他再次对赵凡深深一拜。
“赵老祖看得远，孙儿佩服！”
“孙儿一定把老祖的话当宝贝，努力治理国家，再造大明盛世！”
朱元璋在一旁听着，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
有赵凡这样的高人指点，再加上朱厚熜肯听劝，嘉靖朝的这些毛病，看来是真的有救了。
他看向赵凡，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小凡，你这脑子里，怎么装了这么多治国安邦的道道？”
赵凡嘿嘿一笑。
“我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远一些罢了。”
“不过，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这具体怎么做，还得靠陛下和各位大臣同心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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