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的声音很小,问的真切,“我没去看你吗......我天天都去看你......”
宙维斯却还是要把他的鱼吃掉。
五条兰寿,一条巴卡,彦清足足养了四年。
他亲爸他都不让碰。
霍元忠见彦清委屈成这样,一时说不出话。
他眼中,彦清像是个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不会用眼泪解决问题的人,彦清几乎比所有的同龄人都要成熟的多。
霍元忠皱着眉。
彦清今年也才24岁而已,30都没过。
霍元忠一直没注意过彦清的年纪,今天拿着他工牌的时候,看到年龄一栏,都有些惊讶。
简丞拉了下彦清的手指,“哥,别哭了。”
彦清把眼泪擦干净,“我没哭。”
他站起来,双手抓住宙维斯的头发,“把我的鱼还给我。”
嗓音带着些沙哑。
霍元忠看到这一幕有些心惊胆战,“彦清。”
玻璃窗边搭着彦清的浅色帘子,遮住了一部分阳光。
彦清与宙维斯距离很近,他看着宙维斯浅蓝色的眼睛。
突然扑进他怀里。
“......我讨厌你。”
宙维斯揽住他的腰,“因为那些鱼?”
彦清沉默了一会,埋在他肩上点了点头,“那是我最喜欢的鱼......”
霍元忠不想让宙维斯感到厌烦,惹怒这位,后果可严重多了。
他一手拉着简丞,一手拉着李沐桃,将他们带出宿舍关上了门。
简丞捂住心口,觉得自己被彦清的那副模样狠狠抨击到了心脏。
怎么能可爱成这样。
虽然等哥清醒后,一定会更生气。
但也不妨碍简丞欣赏彦清掉眼泪的样子。
本来还想再看一会,却被老爷子拉出来了。
简丞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可惜。
宿舍里只剩下彦清和宙维斯,彦清更加委屈的把自己挤进宙维斯怀里。
像个粘人的小鹦鹉。
彦清感觉不出他的脑子不清醒,他的思绪和想法都被干扰了。
宙维斯的血液因子已经遍布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他受伤出血,那种影响就会猛然变大。
宙维斯把手放在彦清的头上,“你可以向我讨要别的东西。”
王执掌大海,权力无限,上天入地的东西都能得到。
无论多珍贵的东西,宙维斯都可以送给彦清。
只要他别哭了。
王把他的伴侣弄哭,还不是因为在床上,这事传到海里估计都要被讨论好几十年。
彦清埋着头哽咽,“我要我的鱼......”
宙维斯:“鱼已经死了。”
彦清:“你吃掉了它们......”
宙维斯:“对。”
彦清觉得宙维斯根本没有一点愧疚,他抬手用力打宙维斯。
但那点力道仿佛在给他挠痒。
彦清被抱在怀里,宙维斯的体型显得他很瘦。
白皙纤细的手腕,宙维斯能轻易的控制住他,彦清在他眼里,力气很小。
“我不会原谅你的。”彦清声音闷闷的。
宙维斯:“王不需要得到谁的原谅。”
彦清红着眼眶,抬手去打宙维斯的脸,“那你也不需要伴侣!”
他就像一只生气的刺豚,纵使在被血液影响的状态下,也会鼓起来扎人。
宙维斯故作冷漠的看着他,掐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
没有任何生物敢扇王的脸。
彦清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你还要打我......”
他这副模样实在惹人怜,漂亮的眼眶都哭红了。
彦清控诉他,“你是一条会家暴的鱼。”
宙维斯捧住他的脸,给他擦去眼泪,“我从来没打过你。”
彦清脑子不清醒,他委屈想哭,更想打宙维斯。
他根本就不讲理。
彦清任他摆弄,“你就是打过我。”
宙维斯严肃:“没有。”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算是在海洋里,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会殴打自己的伴侣。
这种行为是被所有物种所唾弃的。
彦清揪住他的头发,“你打我屁股。”
宙维斯被他拽的不得不低下头,“我只是碰你一下,不算打。”
彦清不高兴的盯着他,“那什么算打?”
宙维斯看向彦清的桌子,他一手抱着彦清,另一只手勾住桌上的手表。
镶钻的表盘贴着桌面,彦清不知他要干什么,下意识看了过去。
宙维斯抬起手,随即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表盘碎裂,零件飞了一地,桌面也因巨大冲击力裂开了,变形的手表深深凹陷进桌面里。
现在彦清的劳力士也被弄坏了。
宙维斯:“这个力道才算打。”
王的头发绷直了几缕,发尾全被彦清抓在手里。
彦清把他的头发扔出去,挣扎着跳下来,“你把我的表也弄坏了,我不要你了。”
宙维斯:“?”
彦清拿着床头的墨镜,从宿舍门离开了,头都没回。
宙维斯俯身盯着那只表,并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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