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绒花是哪来的?我不记得姐姐出门前有戴过这个?”
陆南夕看到了姐姐手中的蓝色绒花,讶然道。
“我、我也记不得什么时候戴的这个。”陆南枝摇头。
这绝不是她的饰物!
定是有谁在宫宴上,神不知、鬼不觉插到自己发髻里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绒花有几分眼熟,好似不久前在哪里曾看到过。
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陆南枝心里一动。
直觉告诉她,今晚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或许与这朵神秘绒花有关联……
江楚楚失魂落魄地回到宴会场时,
江唯音正坐在席位上,悠然自得地喝着果茶,吃着糕点。
见江楚楚回来,不远处还有陆南枝等人,
她伸手将插在发间的一朵蓝色绒花摘下来,放进了袖兜里。
这绒花,是她拜托叶宁做的,为的就是应对江楚楚手里的醉春宵。
叶宁将绒花在特制的解药里浸泡许久。
如此一来,江唯音只需将绒花戴在身上,醉春宵就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谨慎起见,她还特意让叶宁赶制了两朵绒花,一朵戴在发间,一朵藏在袖兜里,
以防万一遗失了一朵,还有备用的。
只是事情出乎她的预估,江楚楚携带醉春宵并非为了对付她,而是为了坑害陆南枝。
于是她趁江楚楚在台上弹琴,陆南枝靠近自己时,悄悄地将袖兜中的那朵绒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并暗暗提醒陆南枝,今晚切不可落单。
陆南枝显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在乐嘉嘉对她使用了醉春宵后,拖住了她。
于是,正如之前她看到的那般,
有绒花解药的陆南枝安然无恙,反而是乐嘉嘉中了招。
此刻,江唯音藏起绒花,不让陆南枝发现,是不想在宴会现场再惹事端。
陆南枝估计现在心绪还未完全平静,
有些事情,还是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江唯音又喝了口甜滋滋的果茶,对着已经走到面前的江楚楚笑道:
“妹妹,你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可把母亲急坏了。
她生怕你方才被成阳侯一家为难,脸皮薄,一时想不开,就……”
江楚楚狠狠瞪了她一眼,可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和她争执这些没用的。
“楚楚,你可回来了!”何妙云忽然出现,拉住她,长吁短叹,
“你跑哪去了?离开这么久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真是担心得很。
哎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赶紧坐下歇歇,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看这个百果珍珠羹不错,你赶紧吃两口……”
江楚楚心里正烦得要命,拼命想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偏偏何妙云不让她安静,像只烦人的苍蝇,一直围着她打转,还嗡嗡嗡个不停。
江楚楚烦躁到了极点,强忍着不耐对何妙云道:
“母亲,我没事,也不饿,您不必担心。”
其实,她有事,而且还摊上了要命的大事,只是不能言说而已。
真是烦死了!
何妙云哪知道她的心思,依旧自以为是地表达着自己所谓的关心:
“你还说你没事,脸色都如此差了,还是吃一点吧,暖暖身子,会好一些。
唉,那严松就是个莽夫,生个女儿也是如此。
以后我们不与这种人来往,一家子都不成体统。
吃一点吧,楚楚,来……”
何妙云不由分说,用勺子舀了一勺甜羹,怼到江楚楚嘴边,催她吃下去。
江楚楚被她念叨得耳朵嗡嗡的,咬着牙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她的手:
“我真的不饿,不想吃!
就只想安静一会,为何你就听不明白呢?!”
情绪激动下,她用力过猛,弄掉了何妙云手里的勺子。
黏糊糊的甜羹粘在何妙云昂贵的蜀锦衣裙的胸口处。
何妙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自己极度不耐烦且无礼的江楚楚。
以往,这个小女儿面对自己时都是那般温柔娇软。
她这是怎么了?
以往,就算是被别人欺负了,心情不好,楚楚也只会柔弱地向她撒娇哭诉。
而不是这样朝她甩脸子、发火。
何妙云只觉得这样的江楚楚有点陌生。
“妹妹,母亲是担心、心疼你,你再不高兴,也不该将火撒在母亲头上啊。”江唯音做出失望谴责的表情,朝江楚楚摇头。
“你姐姐说得……”何妙云下意识地想认同长女的话,猛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回头朝江唯音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楚楚,今晚要不是你惹事,给她召开祸端,她哪会这般失魂落魄?”
江唯音暗嗤了一声。
江楚楚失魂落魄,才不是因为被成阳侯一家围攻,
而是因为陷害陆南枝的计划不仅落空,还出了大纰漏,害怕元康帝深究,事情会牵扯到她头上。
乐嘉嘉被元康帝斥责带走的事,她瞧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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