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边说着。
一边把手里金色的符纸，径直就往老道头顶的命火上送。
那老道还想说些什么。
可送进他头顶的第一张符纸，已经烧了起来。
一片片银灰色的“银蝶”落在了他的脸上。
老人的面色猛地一变。
“你真会……”
“你真他娘的会。”
林尧没有搭理老人脸上的错愕。
继续把第二张符纸，还有第三张符纸，往老人头顶的命火里送。
大片大片的“灰烬”，落在老人的脸上。
老道的面色则越发惊愕。
“小友，老夫虽然眼拙，甚至看不透你的命宫。”
“但老夫能看出，你年龄尚浅，今年恐怕还不到双十年华……”
“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你师出何门啊！”
“你告诉老夫，你师出何门？”
林尧仍旧没搭理他。
把第四片，第五片符纸，塞进老人，头顶的命火中。
老人粗糙的脸上，此刻都是灰烬，胡须上也粘着灰烬……
“五片符纸！？”
“在“相命”一道，浸淫几个甲子的修士，在“十数相命”时，都不一定能让对方命火，点燃五张符纸……”
“你的命宫显示你不足二十岁，能在“相命”一道，有如此造诣，打娘胎里开始研究“数术”也不可能……除非，除非，你真的掌握了传说中的“卜筮”？”
“老夫之前还以为你在诓我。”
“你从何处，掌握的“卜筮”？”
林尧头都不低一下。
把第六张，第七张，第八张符纸，塞进老人头顶的命火中……
片片灰烬，飘落如银蝶。
老道的脸，已经白了……
“点燃了八张？”
“这怎么可能？”
“修士修道，引天地灵韵入体，因修行之道不同，或以己身为天地，或以天地做己身……但殊途同归，皆是与天地呼应……修士一旦修行，原本命宫，自然变化……”
“无法再以命宫，推算其命运，只能依靠其命宫上，延伸出的因果线，窥探其未来……”
“因果大道，无穷极……世上谁人能够……掌缘生灭！”
“哪怕是现如今知天阁的阁主，和老夫以“十数相命”对数，窥算老夫的命数，也就能让八张至多九张符纸燃烧，你……你竟然点燃了八张……你……”
林尧还是闭口不言。
将最后两张符纸塞进了老道头顶的命火中……
哗……哗……
最后两张符纸也燃尽，成了飞灰。
扑通一声。
老道跪坐在了地上。
但他仰着头，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望着林尧。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都是灰烬。
整个人看上去沧桑憔悴。
好似疯魔。
“十张！？”
“哈……”
“哈哈哈……十张！”
“十张全都燃了。”
“十张……哈哈哈……”
“你……你看得透因果……你到底用什么手段，看得透因果……你能……你能看透因果，你能掌缘生灭！？”
“这是……这是……九曲道衍神君的境界！！！”
“你到底什么人？”
这一刻的“潇湘一梦”静悄悄。
只有那老道，癫狂的嘶吼声……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呼吸急促。
林尧抱着膀子。
呼出一口浊气。
看透因果，掌缘生灭……
这对其他走“命理”修士来说，或许是一生追求的至高境界。
但对于手握“窃星者”，能预取未来的林尧来说……这都他妈的只是基本手段。
在“命理”一道，天才，真的只是见林尧的门槛。
寂静了好一会儿的潇湘一梦。
此刻突然爆发震耳欲聋的喧闹。
“于道长说的……“九曲道衍神君”是谁？”
“这都不知道？那是“知天阁”的开派祖师，多年以前就飞升的天上仙人！”
“这少年，真有“九曲道衍神君”的境界？这可能吗？”
“我也不相信，于道长估计比我们更不相信，但你们看于道长的状态，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托月城，真是卧虎藏龙，那少年郎一出现，我就看他器宇轩昂，感觉是天上谪仙，下了凡尘。”
“不知一会儿能否请这位谪仙人赏脸，给我占卜一卦。”
“就算不能卜卦，上去结个善缘也是好的……这一趟托月城，真是来对了。”
“到了这一步……肯定算是于道长输了吧！”
“废话……我现在就想知道……刚刚那个说要是于道长输了，他包揽今晚“潇湘一梦”所有食客开销的那小子，人呢？”
“那小子早跑了，烧到第六张符纸的时候就跑了……”
“天杀的，一看这小子就是南唐的鼠辈……”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南唐才没这种货色，我看那家伙贼眉鼠眼，倒是像极了你们老秦人。”
……
而在潇湘一梦的那帮酒客，越吵越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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