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文大夫，黄大夫，包大夫轮番把脉，但都是不停的摇头。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老妇人满脸嫌弃的看着姜雨晴，不过还是让几个大夫全力抢救，这姜雨晴身段好，还会哄人，这段时间怡红楼好多客人都是为她而来，生意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颗摇钱树要是没了，自己损失可就大了。
“啊…疼死我了……妈妈快救救我！”姜雨晴一身上好的蜀锦，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的簪子就四五个，可见在怡红楼的这段时间过得挺滋润。
“我们没有办法，把人带回去吧。”文大夫开了口，总不能让一个这样的女子死在他们回春堂吧。
姜雨晴疼的哇哇大叫，下身的血越流越多，眼看着脸色苍白了几分。
“真是造孽啊，有了孩子还去干那档子事，真是活该。”
“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真是有辱家门啊。”
“谁说不是，干这个的都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她的家应该不是这边的。”有个资深大妈小声说道。
老鸨子见回春堂也没有办法，只能认倒霉了，反正那十两买身钱早就赚回来了，人没了，就是少赚钱了而已。
两个龟公扶着姜雨晴往外走，姜雨晴猛地抬头之间，看到了孟芸。
“孟芸，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姜雨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知道孟芸有医术，她之前来瞧病，看到孟芸在这坐诊。
所有人看向孟芸，孟芸没动。
姜雨晴挣扎着走过来，跪下：“孟芸，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我。”
孟芸没动。
“我知道，从小到大，我欺负你，还让我娘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都是我的错，你看，我的报应来了，我现在求你救救我好吗？”
孟芸没动。
“只要你救了我，我来生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
孟芸没动。
姜雨晴看到孟芸的肚子。
“孟芸，你救救我，就当给你腹中孩儿积德行善了，好不好！”
提到腹中孩子，小家伙还顺势踢了孟芸一脚，孟芸冷着的脸，微微有几分柔和。
姜雨晴看到孟芸表情有变化，就知道孟芸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孟芸，我知道我坏，我娘也对不起你，你看，我娘摔死了，我也这样，这都是报应，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救我就行，我疼的实在受不住了。”姜雨晴脸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往地上直砸。
周围看热闹的没有出来说话的，有很多人是知道孟芸的，自己可别乱说话，再得罪了孟大夫。
“进来吧！”孟芸思虑再三，今天她要出手救姜雨晴，不但是为了给腹中孩儿积德行善，更是为自己树立一个良好的口碑，这样日后功德值会更多，而且，救活了姜雨晴，让她被更多男人践踏，这才是最大快人心的。
孟芸进了回春堂，三老头围了过来。
不像上次就陈虎那样质疑孟芸，三老头脸上都是担忧。
“丫头，这女子有孕两个多月，强行房事，而且激烈，这孩子有流产征兆，后来服用了落胎药，可能是药量小了，或者方法不当，这孩子就是落不下来，哎，造孽啊！”包大夫把姜雨晴的情况说了一遍。
“好的包大夫，我知道了。”
孟芸给姜雨晴把了脉，确定情况和包大夫说的一样。
“这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两个多月，还喝了落胎药，肯定不行了。
“没关系。”姜雨晴心中酸涩。
孟芸拿出一份文书，“这上面写着你是自愿的，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与我与回春堂无关。”
“好。”姜雨晴不认识字，让别人念了文书内容，姜雨晴按了手印。
孟芸给她吃了药，让她回去等着，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东西排出，再服止血药就可以了。
姜雨晴吃了药，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之前她也想过，爹死了，娘也死了，如果自己有了孩子，这个世上，自己就不是孤单的了，没想到啊，孟家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一无所有之后把家里的孙女都卖了，自己一个养女，更没有留下的可能，甚至到了怡红楼，她都没有反抗，直接接活。
又一个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了身孕，而在那个出手阔绰，却很粗鲁的男人身下，没了。
姜雨晴想大哭，自己的命怎么这么惨。
两岁没爹，随娘改嫁，过了几年吃饱穿暖的日子，可是后来，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涂的给了一个屠户，被人百般羞辱，回到家，娘在她眼前咽了气，后来被养父蹂躏，最后孟家落败，自己又成了妓子，好容易有了身孕，却被人玩掉了………
老鸨子让人扶着姜雨晴回去。
“把诊费结一下。”孟芸看着老鸨子根本没想给钱的意思。
“你们不是姐妹吗？这还要钱？”老鸨子白了一眼孟芸。
“我和她可不是姐妹，您老别乱说，而且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凭什么不给钱？”孟芸看着老鸨子，尖酸刻薄福运浅薄的面相。
“你不给孩子积德了？”老鸨子语气很是强硬。
“积不积德和你没关系，你看病给钱天经地义，怎么，想吃霸王餐！”孟芸笑了笑。
“就是啊，凭什么不给钱？”
“老鸨子心肝都黑了！”
“一年挣那么多钱，竟然这样抠搜的，看病给钱天经地义，不行就报官。”
百姓们议论纷纷，老鸨子终究是没挂住面子：“多钱？”
“诊费二百文，药钱十两。”孟芸还真没要多，要不是刚才收到二个功德值，她都想要一百两了。
“给钱吧，还愣什么！”有人起哄。
“收恩客银子的时候没见你犹豫啊！”有人打趣。
老鸨子拿出十两二百文，扔在柜台上扭着肥臀离开了。
“丫头，那药……”文大夫担心。
“放心吧没事，就是遭点罪罢了，人没问题。”孟芸没说的是，姜雨晴以后恐怕再难做母亲了。
人群散去，孟芸没急着离开，和几个大夫一起研究医术，三老头觉着每次和孟芸交流医术，都会有新的收获。孟芸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另类的医术之门，让他们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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