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福离别了高翠兰,日夜兼程往回赶,由于熟悉了路径,少走不少冤枉路。三、四天时间,便来到丘城县境内。
这天中午,正在一个小镇酒店内吃饭,忽然被几个泼皮围了起来。领头的问道:“你叫高福吧?”高福不知其中缘故,应道:“怎么,你们认识我?”那人道:“找的就是你,跟我们走一趟!”说着话,那伙人不由分说,早把高福捆了起来,拉着往外走。店家也不知怎么回事,跟着要饭钱,领头的道:“他是县太爷悬赏要捉拿的案犯,你去县太爷哪里讨饭钱去吧?”那店家摇摇头,只得作罢。
店老板没要到钱,倒是提醒了这伙泼皮,他们把高福身上翻了个遍,剩下的几两碎银子全搜了出来,装进他们的腰包。高福怒骂道:“你们这些强盗,凭什么翻我的银子?”那领头的道:“强盗?你才是强盗,你的钱是脏钱,当然得没收。”高福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那领头的道:“你犯什么罪,到县衙就知道了!”
高福听说要把自己送县衙,便对这伙人道:“你们赶快给我松绑,把银子还给我的,我还给你们留面子;要不然,到了县衙,有你们的好看?”
高福的这句话,说的几个泼皮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搂柴禾的搂个猪尿泡——你倒是能吹。到了县衙,不知道谁哭谁笑哩?”另一个问高福:“怎么,县太爷是你爹呀?”高福道:“不跟你们啰嗦,反正我们是亲戚。”那领头的道:“说清楚点,什么亲戚?”高福只得道:“他是我家姑爷!”
几个泼皮又笑起来。一个道:“县太爷成了你姑爷,那皇上是你啥爷呀?”那领头的道:“别说是你姑爷,就是你亲爹也不行了。那可是官府出的告示,要抓的就是你!”高福这时说什么他们也不信,还是被推着,骂着送去县衙。
来到县衙门前,衙役见几个人绑着一个人过来,喝问道:“干什么的,怎么绑着人?”那个领头的忙向前道:“这是县里张榜要找的那个人,我们给抓到了。快去禀报县太爷,我们等着领赏呢。”两个衙役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便走了进去。不大一会,便跟着师爷走了出来。
那师爷是认识高福的,看到果然是高福,甚是高兴。忙招呼道:“高福,你跑哪儿去了,县太爷都急死了!”高福见是师爷,喊道:“师爷,我犯了什么法,他们把我捆起来?”
师爷这才看到高福被绑着,而且后面还有人紧紧地揪住他,便对那几个泼皮道:“谁让你们绑的他?快把他松了!”那领头的道:“不是县衙门贴告示叫拿他吗?”师爷道:“县衙门贴的告示,那叫寻人启事。是叫找人,不是拿人!”那泼皮道:“师爷,俺们也不懂。要不绑了他,他会老老实实跟我们一块来县衙吗。他不来,俺跟谁要赏钱去?”师爷道:“别说了,快松绑!”
几个泼皮这才给高福松了绑。师爷正要给他们赏钱,高福道:“师爷,他们几个把我的银子全搜去了。”师爷一愣:“什么,你们敢搜他的银子?”几个泼皮吓得赶紧跪了下来,领头的道:“师爷息怒,不是这样的,他在小镇上吃饭,没有付账,我们要的是他欠人家的饭钱。”另几个泼皮也附和道:“对对,他吃饭没付账,我们掏他的是饭钱。”高福道:“师爷,不是这样的。”
师爷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说,让他们讲。”便问几个泼皮道:“你们说清楚,到底是你们向他要的,还是从他身上掏的?”领头的道:“是要的。他不给,才掏的。”师爷道:“是谁要的?”那领头的迟疑了一下,几个泼皮抢着道:“是饭店掌柜要的,他吃的饭,当然问他要饭钱了。”
师爷看了看他们,问道:“要多少银子?”见没人答话,又追问道:“你们掏了他多少银子?给饭店多少银子?”还是那个领头的脑子转得快,忙道:“不是没来得及吗?回去就交给饭店。”
师爷眼一瞪,道:“胡说,当时不给人家,还回去给呢。瞧瞧你们几个,一看就知道是游手好闲之辈。看告示也得看清楚了,是找人还是缉凶?他即便是犯人,有国法治他,也不允许你们翻人家的银子。还不赶快掏出来,还给他的!”
那领头的泼皮无奈,只得把银子掏出来交给了高福,然后道:“师爷,那俺的赏钱呢?”师爷道:“还有脸要赏钱,你们无故绑人,又擅自搜身,不治你们的罪就罢了,快滚!”泼皮们只得悻悻地走了。
师爷带着高福去见县令,柳亦风大喜,忙问高翠兰的下落。高福把出走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只送她到张弓岭,就被赶了回来,她要找的那个福陵山,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连那山上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个福陵山,她到哪儿找去?我到现在还担心呢。”柳亦风忙道:“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高福,现在你也别回家了,我派人到你家送个信,叫家中不要挂念。你赶紧折回头,我再派两个人跟你一道,骑马去,尽快地把我姨娘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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