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善人站在旁边,听说是他表舅,仔细看看,那人头上的毡帽压的很低,看不清脸面。可自己从不知道有个表舅。这时怎么好问?也只能认了。就听贾豹道:“那都是我瞎扯的。老爷爷,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
贾善人这时也有了胆量,指着贾豹数落道:“你整天没大没小,无法无天。你爹管不了你,终究有人能治住你。这叫恶有恶报,今后还敢为非作歹?”贾豹道:“我发誓再也不敢了,您老求求他放了我吧!”
贾善人见贾豹低头服气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走过来打个圆场道:“表舅,这孩子年轻不懂事,现在也知道错了。您看——?”石佬道:“他太放肆了。还动手要砸你家饭铺,我想废了他的爪子,看他今后怎样撒野?”
贾豹吓得连连讨饶:“别别、您可千万别。我向您保证,今后要是再看见我出门惹祸,你就连我的脚都砍了,这回就饶了我吧?”
石佬看他说得还算诚恳,便对贾善人道:“看来你这孙子还得有人管教。这样,今天看在你是他爷爷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不过,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把他送回家,交给他爹。”说罢,拉着贾豹走了。
枣花早就看出那老头是石佬爷,高翠兰使了眼色,不让她讲话。
众人回到屋里,纷纷议论,有人道:“四愣头没经过圆眼子,这回贾豹碰到茬了。这老头真不简单,年轻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有人道:“我看贾豹的两个朋友去打那老头,人家动都没动,可是他们两个怎么就抱着手嗷嗷叫,你说奇怪吧?”还有人问贾善人:“您这个表舅真厉害,多大年纪了?”贾善人哪里知道他多大年纪,心里盘算着:既然叫表舅,长一辈也得大个二十岁,于是顺口道:“过了年就八十了。”高翠兰、窦枣花听了,没敢笑出声来。
张桓看了一场闹剧,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颇感欣慰。感叹道:“幸亏遇到这个行侠仗义的老头。”主仆一道回了客栈。
却说高翠兰和窦枣花自从到了贾善人家,贾善人一家像亲人一样看待,生意做得也好。这事高翠兰和枣花已经上山告诉了石佬,石佬心中自然高兴。这几天,他有时早上也到饭铺旁边转转。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听说翠灵被压在王母山下,使他烦躁不安。于是经常到迎仙桥旁的那棵云柏树下,寻找过路的神仙,想打听个结果出来。所以昨天他没在庙里,不知道张桓已经回来。
今天一大早,他拿起那顶大毡帽——不知道是谁落在庙里的,这几天他出门都戴着。刚到饭铺门口,就听到里面吵闹声,便不声不响地挤了进去。他已经看到了张桓,张桓却认不出他来。后来把贾豹拖了出来,说要把他送回家,只是找个借口溜走,不想在那里“现身”而已。其实没走多远便放了贾豹,自己赶紧回了石仙庙。
张桓叫管兴在客栈等着,自己来到庙里,再次拜见石佬。石佬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张桓道:“按照家乡的规矩,祭拜了七天,怕姥爷等得急,就赶回来了。”石佬问道:“家中情况如何,房子还有吗?”张桓道:“房子虽然破旧,好在托人看着,回家还有个住处。不过,林地有些蹊跷。”便把上坟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石佬听后道:“这个不用急。我觉得不是其他人干的,一定是你奶奶显灵,她要告诉你们,她没有死。”张桓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问道:“即便是我奶奶显灵,叫我们知道她没有死,可是姥爷,又怎么去救她呢?”
石佬挠挠头,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叫我说嘛,她也不是让你们去救她,你们也救不了她。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你奶奶不是一般凡人,她既然被压在王母山下,你爷爷的坟上就没有她。她也许是要让你们知道,天地之间有多少不平之事,如今不能照应你们了,叫你们好自为之。”
张桓听石佬话中有话,说的凄楚,顿时心酸落泪。情不自禁道:“或许是这么个意思。可我奶奶到底犯了什么法,却被压在王母山下,我们当儿孙的竟一无所知,能心安理得吗?”
石佬本来想等弄清楚真相再告诉张桓——这几天就忙着往迎仙桥一带跑,打听翠灵被压在王母山的消息,可是却没遇到一个路过的仙人。这时见张桓追问的紧,只得把翠灵的身世、迎仙桥上如何遇见,自己如何做媒的事儿一一说出。最后对张桓道:“这事都怪我,没弄清你奶奶的身份,就胡乱做了媒。虽然救了你爷爷,可是害了你奶奶。要怨你就怨恨我吧。”
张桓流着泪道:“姥爷,千万别这么说,凡事都有个缘故。您也是出于好心,救苦救难,要不是您老搭救,哪里还会有我爷爷,哪里还会有我们全家,我怎么会怨恨您老人家呢?”石佬道:“你不怨恨,我就知足了。这几天我正在忙着打听王母山呢。”
张桓道:“姥爷,只要打听到王母山在哪,就是再苦再险,我也要去探望奶奶。”石佬道:“难哪,王母娘娘也算是天上的至尊,天界的事情很难打听。当地人虽然敬我为仙,其实却是个假冒的、误传的。天宫、瑶池岂是我去的地方?我只能想法儿找个仙界的主儿去打听,还得是知道内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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