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义递上密信，压低声音：“徐万钧被押解回京的第三天，在天牢暴毙！”
听到这个消息，姜孟川神色未变，只需轻轻把信放在烛火上，任由信纸一点点燃烧成灰。
“陛下出手了。”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一切早在料之中。
一时间，徐文义脸色惨白，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然而……徐万钧一死，徐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朝堂怕是要乱了！”
“那就乱吧。”
姜孟川冷笑一声，缓缓坐下：“乱，这才是我的机会。”
他抬眼向外看，眼神锋利如刀：“我等的，就是他们乱起来。”
“只有乱，江陵才有理由扩军。”
“只有乱，陛下才会继续依赖我镇守南方。”
随着姜孟川一番话的落下，徐文义彻底愣住了神：“大人……你提前料到了这一步？”
姜孟川眼神幽冷，唇角微扬：“不料到了这一步，我怎么敢杀徐万钧？”
他缓缓端起茶杯，轻声开口说道：“陛下啊陛下，你到底……还能忍我多久？”
说完，他饮尽一杯中冷茶，目光如深海般沉寂，却又暗藏波涛。
…………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皇帝批阅完成部分奏折，放松下笔，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徐万钧死了？”
身旁的太监颤音：“回陛下，三日前暴毙，太医诊断是突发急症。”
皇帝眯起眼睛，眼神锐利如鹰：“急症？”
“我看，真是吓死了吧。”
皇帝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前，望着京城夜色，语气森冷：“传我的命令下去，彻查江陵军械库失火一案。”
“再派人暗查姜孟川，但不许惊动他。”
“朕要看看，这江陵知府，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听到皇帝这话，太监低头应是，小心翼翼退下。
皇帝站在窗前，眸色深沉。
他轻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姜孟川啊姜孟川……你若只是尝试在江陵府当个土皇帝，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你胆敢觊觎那把椅子……”
他缓缓抬手，五指微微收紧。
“朕……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
…………
江陵府的夜，沉沉如墨，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姜孟川站在衙门后院的凉亭中，手中转着一枚玉佩，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
“喂，我看你这几天一直沉默，不会真怕皇帝要动你吧？”
阿兹娜抱剑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的望着夜空。
听到她这话，姜孟川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怕？”
他轻笑一声，抬头望向远方：“他或许是有想动我的心思。”
“只是现在还舍不得杀我。”
阿兹娜闻言微微挑眉，略带几分好笑的开口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等着被清算？”
姜孟川眯起眼睛，眼神锐利：“不，我要主动出击。”
“皇帝无法借题发挥，是因为江陵还乱得不够。”
“我要把所有棋子都推上台面，我才好一网打尽。”
阿兹娜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听着挺刺激，那要怎么弄？”
姜孟川缓缓抬手，玉佩在指尖转动，声音低沉而冷冽：“挑起北疆战乱。”
随着姜孟川话音的落下，阿兹娜动作顿时一僵，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疯了？”
“北疆要真打起来，你知道死多少人吗？”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不仅仅因为打仗要死人，更是因为北疆是她的故乡。
姜孟川垂眸，眼中无波澜：“若我死，江陵更会生灵涂炭。”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让乱世再乱一点。”
他转头看向阿兹娜，目光锐利：“我需要北疆的消息，越快越好。”
阿兹娜咬了咬牙，低声骂道：“疯子！真的是疯了！”
“我明天就给你弄情报！”
虽然嘴上骂着姜孟川，但阿兹娜照样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办事儿。
次日一早，江陵知府衙门。
只见徐文义气喘吁吁地跑进书房，满头大汗的开口说道：“大人，不好了！”
“咱们的粮仓……被烧了！”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复杂，若当真只是粮仓被烧了那么简单，他倒是可以应付的来。
只是这次，闹得未免有些太大了。
听到这话，姜孟川举起手中的书简，抬眸看着徐文义：“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三更，守夜的兵卒全部被割喉！没一个人活下来！”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现在百姓们都在闹，说官府克扣粮食，迟早要遭了天灾！”
说到最后，徐文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尽是焦急。
然而姜孟川却只是轻轻一笑，笑意冰冷：“这么快就出手了？”
“大人！这明显是有人要逼你下台啊！”
“再这样闹下去，陛下很可能顺水推舟，直接免掉你的官职！”
看着姜孟川一番毫不在意的模样，徐文义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姜孟川则是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眼神森然：“这不是逼我下台。”
“这要逼我造反。”
徐文义闻言顿时呼吸一滞，瞬间便没了方才的模样：“大人……”
“传令下去，封城三日。”
“城门口贴布告，我要让全城百姓知道，是谁在烧粮！”
姜孟川眸色冰冷，地上开口说道。
徐文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可是……咱们真的要这样昭告天下吗？”
一时间，他竟没明白姜孟川是想要把皇帝挂到布告栏去，还是先安抚百姓的举措。
姜孟川轻笑一声，吐出两个字：“栽赃。”
虽然他也很想现在就跟皇帝挑明开战，但还不是时候。
徐文义倒吸一口冷气，额头渗出冷汗：“大人……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姜孟川眸色幽深：“越乱，对咱们越有利。”
…………
…………
三日后，江陵城内，布告贴满全城。
上面写着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此次幕后黑手，乃是赤眉军余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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