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班主低着头没吭声。
魏九华:“说到那个外行,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柳飞鸿的?”
秦班主:“她在南街给人看病,认识了我店里的小工,这才来瓦子里耍。”
魏九华:“嗯,这些你之前已经同我说过,我要问的是,她可曾与你讲过从前的事?她那些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春三娘什么时候在哪里捡到的她?”
秦班主:“我没问……我与她不过是合作赚钱,并不想过多了解她。”
魏九华对这个回答既满意又不满意,吧唧两下嘴:“得了,你去买东西吧。细细地挑,给我买上好的回来。”
秦班主走后,魏九华按着飞鸿的话很快找到地库,层层叠叠地打开入口进去一看,发现这地方布置得精巧又宽敞,原先钱庄用来置物的架子也都在,正好可以放她那些宝物。
魏九华高兴坏了,自己一个人一趟趟地搬,花了半个时辰才把所有宝物都搬完。
她在地库里满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每一件都代表着她对这个肮脏世道的一次胜利,每一件都是绝无仅有的珍品。
她振奋无比,决心接下来要狩猎更大的目标,继续为自己的宝库添光加彩。
院子外,魏九华贴身跟着的几个杀手在街头来回巡视。这些人平时不会出现,只在魏九华离开县令府才会跟着、确保她的安全,他们没有资格知道院子里的事,但院子外的情况他们必须全然掌握。
街头人来人往,似是毫无异样,但在更高处的酒楼里,清风堂众人把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伍斤半一边嗑瓜子一边笑道:“那个蠢夫人,居然自己一箱箱搬东西,叫几个人帮忙不行吗?”
陈九在一旁记录观察所得,道:“她敢叫谁帮?她能信得过谁?要是真让谁帮她搬这些东西,没准还得把人灭口在里面,回头还得处理尸体,多麻烦?还不如自己辛苦一些把东西都搬了。”
伍斤半啧啧两声:“活成她这样子,真累。”
陈九:“人家就享受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哪里懂?”
伍斤半:“我不想懂,我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挺好的,过她那样的日子太没劲了。话说,既然她把东西都搬进去了,头儿为什么还不抓她?”
陈九:“现在抓她?什么罪名?你知道她搬进去的东西究竟从哪里来的吗?”
伍斤半:“不是柳姑娘说的极有可能和南林埋尸案有关?”
陈九:“你也知道是‘极有可能’,那便需要确认过才知真假。你啊你,回头给我把这些年的卷宗都抄一遍,先前教你的竟是全然忘记了!”
伍斤半挠头苦道:“别啊师父……我跑腿办事灵,可记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真的不灵……”
陈九:“不灵就抄到灵,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是进我们清风堂最基本的功课。你要是嫌烦,我回头就报了洛大人,让你还回牢里看门!”
伍斤半哪里舍得,忙道:“抄!抄!我回去就抄!”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班主终于出声:“已经一个时辰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九点点头:“她已经进地底许久,也该出来了,你回去正好能见到她。”他指了指秦班主放在一旁的被褥包裹,“这几件东西别忘了拿。”
秦班主:“无妨,不过街头随便买的,要是丢了,再买过即是,反正她也看不出来。”
陈九:“你可小心她布在外头的那些杀手,他们一路都在跟踪你。”
秦班主冷笑道:“他们再怎么跟不也还是把我跟丢了?跟你们比起来,他们就是群窝囊废。”
陈九冷不丁地被夸了一下,有点开心,心道这秦班主果真会说话,笑着拱手:“多谢多谢!我就不多同你叙话了,你快去忙你的,遇到情况就吹哨子。”
秦班主握了握袖子里的哨子,诚心道:“多谢诸位!”
……
秦班主回到宅子时,魏九华已经给自己收拾出一个软塌歪着了,见到秦班主手里的被褥,她撇撇嘴:“出去这么大半天,就买回来这么两件寻常货色?”
秦班主:“咱们要得匆忙,先将就一下。我已经跟棉花铺子老板预定了一床新的,半个月就能做出来。”
魏九华:“这还差不多。”
秦班主看了看已经都全部打开的大箱子,问:“怎么感觉东西少了?”
魏九华脸一冷:“等你回来收拾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自然是我自己整了大半,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秦班主早知道她不可能告诉自己那些宝物的事,脸上反倒露出笑来:“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
魏九华觉得他这个笑很是莫名其妙,不悦道:“你笑什么?”
秦班主立刻收敛:“没笑什么,就是想哄哄你。”
魏九华:“你要真心想哄我高兴,就不会到了今天才想起来要买被褥。”
秦班主又不说话了。
魏九华白了他一眼:“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就你这样的心性还想靠卖艺赚钱,简直笑话。得亏你遇到柳飞鸿那个蠢的,竟然把那么赚钱的手艺教给你,她自己倒跑到我家里伺候那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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