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终于忍不住道:“老爷,你这是要扎元娘的心啊!”
张老爷道:“你只管把话原原本本告诉元娘,她定能知晓我们的一片苦心,也会将事情安排妥当。”
“你且想想两个儿子,想想外孙……”
张夫人最终还是去了侯府,母女二人再次大哭一场。
当天夜里,张元娘病情加重,临死前,她拉着顾怀山的手,艰难道:“侯爷,妾身失言,不能继续陪侯爷……”
“我舍不得侯爷,更放心不下长清,他是我拼命生下的孩子,若是以后,继母对他不好,可怎么办?”
顾怀山:“不会的,我定会好好看着我们的孩儿。”
张元娘:“侯爷,妾身有一愿,请侯爷应允。”
顾怀山满眼是泪:“你说。”
“侯爷,妾死后,希望侯爷娶了妾的庶妹,别人,我不放心。”
“侯爷早点把她娶进门,在妾的热孝里成亲,让她早日进府,好生照顾我们的孩子。”
顾怀山:“你胡说什么?有太医在,你会好的!”
“你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好好照料。”
张元娘泪如雨下:“侯爷!妾的身体自己知道,回天无力了。”
“妾就这一个愿望,侯爷不答应,妾……死不瞑目。”
“侯爷!”
顾怀山闭了闭眼:“我,我答应你!”
张元娘眼里的光骤灭,手腕无力垂落……
天未亮,张府接到侯府报丧,张氏薨。
张元娘丧事之后,张五娘匆匆嫁进侯府。
一切从简。
张五娘心里清楚,侯府同意她入门,张家同意她嫁进侯府,只是为了维护这门姻亲,给嫡姐的孩子当老妈子。
但她费了那么多心思,肯定不是为了当老妈子嫁进侯府的,首先,她需要一个孩子,才能站稳脚跟。
但无论是侯府还是张家,都不一定愿意她马上生孩子,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成亲那日,张五娘吃下花姨娘重金找来的求子药。
为了新嫁娘的体面,也为了侯府的体面,新婚当天,顾怀山必定留下洞房,不然第二日没有元帕,徒惹人言。
顾怀山按照规矩,在她房中宿了三晚,第四日便搬至书房。
张五娘把原主抱到自己院中,亲自照看。
一个多月后,张五娘无故呕吐,请大夫来瞧,是喜信,一月有余,正是大婚那几天怀上的。
“我,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原本,我还想着先把长清带大,我晚几年再要孩子……”
怀上了自然要生下来,添丁进口总归是喜事。
老夫人喜得跟什么似的:“好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这孩子来了就是缘份,可不许再说这个话。”
又八个月,张五娘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顾承安。
出了月子,张五娘立即把原主接回自己院子照顾,要啥给啥,不要的也给,亲儿子顾承安都要靠后。
奇珍巧玩,珠宝饰物,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往原主面前送。
犯了错只打罚底下侍候的人,从不罚到原主头上。
不想读书就不读,张五娘说:“我们侯府,又不是寒门小户,穷酸人家,非得靠读书才能博个好前程。”
“有侯爷在,你又是早就请封的世子,读些书识字明理便成,日后这侯府的爵位,可不比当什么官强?”
顾怀山常年不在府里,待他发现长子荒废学业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没下过狠心纠正,把人带去前院,让人强押着读书,结果书没读出个名堂来,反倒重病一场,人差点没了。
自此,顾怀山就不太敢往死里管他。
但是将人从后院搬出来,居于前院,让他没事少去后院转。
意气风发少年郎,不想着出门交朋结友,总居于后院,长于妇人之手,像什么样子!
这话原主听进去了,只要不让他读书,什么都好说。
而且,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外面总比府里热闹好玩,新鲜事物也多。
更有小舅舅张子玉带着他到处玩乐,管吃管喝,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后来,他在打马球时出了意外,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蹄狠狠踩踏,
再醒来时,腰部以下已完全没有知觉。
原主残了!世子之位不出意外的落到顾承安头上。
为了不再刺激他,顾怀山把他送去城外的庄子上养伤,遍请名医给他医治,可残了就是残了,如何能治好?
这日,顾怀山外出公干,张五娘亲自带着大夫到庄子上来看他。
张五娘亲自给他喂药,把屋里侍候的打发出去,把一切娓娓道来。
养废他是真的,为了她亲儿子得到世子之位,她吩咐自己的亲弟弟张子玉设局,弄残了他也是真的……
本该是直接弄死的,可惜他命大,马蹄下还能捡回一条命。
张五娘说:“你不该挡了我承安的路,不然,看在你听话孝顺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容你。”
“下辈子若有缘,你我再当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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