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暗暗嘀咕,张天云这要是一不高兴,直接点破他们想拿省委督察室当挡箭牌的小聪明,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韦强在一旁听了半天,嘴角一撇,忍不住吐槽:
“我说呢,这主意是谁想的?政府征地,他就忙着种果树,这不是明摆着想捞一笔嘛!真是财迷心窍了!”
张天云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而孙保健和陈哲次则是苦笑连连。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那个“罪魁祸首”是谁,但就是因为不敢直接动手,才想着把事情闹大,希望能浑水摸鱼。
没想到,张天云的眼睛跟鹰似的,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孙……孙局长,嘿嘿。”孙保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和讨好,
“这事儿我们办得确实不够周全,给领导添堵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得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们局和金水区一个改正的机会嘛。”
张天云轻轻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心里暗赞孙保健这话说得圆滑。
什么给机会,问题八成就出在他们自己内部。
不然,外人怎么知道政府要征那块地呢?想到这里,张天云嘴角一扬,说道:
“指点不敢当,我就送你们八个字,‘迷途知返,速战速决’。
年前必须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韦强嘛,虽然不是你们班子的人,但也能搭把手嘛,媒体那方面的人脉他还是有的。”
孙保健和陈哲次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得赔着笑。
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张天云这招真是够狠,既点了火,又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灭火。
张天云心里暗自冷笑,这帮人怎么斗,谁赢谁输,他才不关心呢。
关键是要让他们明白,别总想着把督察室当救火队,让他去干那些得罪人的活儿。
张天云这一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颗石子,让他们都动起来,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嘿,这样一来,督察室就像是掌控了遥控器的大导演,该唱红脸唱红脸,该递小纸条递小纸条,
总比咱们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满世界找线索、揪坏蛋来得轻松多了。
当然了,张天云这话里可是藏着点小九九的。
你看孙保健和陈哲次那帮人,跟韦强副省长走得那叫一个近,说不定就是韦强阵营里的哼哈二将。
张天云这么一提点,也算是给韦大省长卖了个人情。
……到了督察室,张天云这一上午可真是热线不断,电话一个接一个,全是各路神仙打听征地纠纷案的。
连蓉城国土资源局都亲自上阵,说金水区新征的地界有点猫腻。
张天云这才一拍脑门,上次聚餐怎么把国土局的哥们儿给忘了呢!
看来啊,有人是真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大阵仗地给自己施加压力。
不过咱们张天云那是何许人也,对每个电话都是笑眯眯地说:
“这事儿啊,全权交给咱们督察室的高人严峻同志处理了,您要是想了解,直接找他就行,电话我给您报一下哈。”
眼瞅着快到下班点了,那个严峻老兄终于扛不住了,耷拉着脑袋进了张天云的办公室。
张天云一看他那德行,立马热情地招呼上了:
“来来来,严老,尝尝我从武夷山淘来的大红袍,虽然不是母树上的,但也是正宗的扦插品种,武夷山的气候滋养出来的,味道绝对不赖!”
严峻老兄干笑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啥味儿都没品出来。
心里一急,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赶紧开口:
“张……张主任啊,那个征地的案子,还得您亲自掌舵啊,案情复杂着呢,连蓉城市的领导都亲自打电话过问了。”
“哦?”张天云眉头一挑,“哪个市领导打电话了?
他们怎么能随便干涉咱们督察室的工作呢?咱们可是讲规矩的地方。”
“嘿,下次他们再打电话骚扰,你就告诉他们,这案子直接扔给市委督察室,本来就是他们该操心的活儿嘛。”
张天云眨眨眼,一脸轻松地说。
严峻的脸色瞬间变得跟吃了苦瓜似的,张天云这话听起来随意,但细想之下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嘛,官场如战场,谁愿意当那个得罪人的黑脸角色呢?
一时痛快是痛快了,可往后见了那些大佬还怎么相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嘛!
张天云干咳两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叹了口气,拍拍严峻的肩膀:
“严老啊,这回您算是体会到我们督察员的苦衷了吧?
外面看着咱们风光无限,其实啊,咱这活儿就是走在刀尖上跳舞!
您和王老一来,咱们督察室可算是有了主心骨,咱们这些小兵心里也踏实多了。”
严峻一听,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张天云这顶高帽子戴得恰到好处,正好把他肚子里的苦水都给倒了出来,两人算是有了共鸣。
再看张天云,严峻觉得这家伙也没那么刺头了,心里琢磨着以后得跟他多亲近亲近,先站稳脚跟,再慢慢谋划未来,这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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