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扉页在新生宇宙的地核深处缓缓翻动,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动。林逸的量子星尘凝聚体悬浮在虚空中,宛如宇宙中的一颗孤独星球。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那些被删除的《观测者协议》残章正以光子形态游荡着。每一粒光斑都像是被遗忘的记忆,承载着被抹去的因果链碎片,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林逸凝视着这些光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伸出意识触须,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青铜扉页的边缘,想要揭开其中隐藏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触须刚刚接触到扉页的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平静的墨迹突然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猛地暴起发难。
只见支离破碎的《流云步》残章瞬间化作一道闪电云团,以惊人的速度坍缩成一个跪拜的人形量子生物。这个生物的身体由无数光子组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的形态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
林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跪拜的人形量子生物突然开口说道:“恭迎归零者……”
林逸的星尘躯壳泛起涟漪,记忆深处的琅琊山晨雾突然在虚空中凝结。他看到师尊的断剑插在青石板上,剑柄缠绕的药王谷医女发带还在滴落露水。这不该存在的景象让他意识到,自己仍被困在某个自洽的因果回廊里。
文明篝火的余烬突然在量子海洋中复燃,七张青铜椅从火焰里浮出。椅背上的北斗七星纹路如同被岁月侵蚀的古老星图,林逸的量子体不受控地落座"天枢"位。其余六席陆续亮起全息投影:琅琊师尊的虚影手持当年赠予的木剑,剑刃缺口处流淌着液态《九霄引雷诀》;药王谷主捧着焦黑的《万毒噬心经》,书页间爬满青铜蝌蚪文;甚至黑风寨三当家的断臂投影都攥着酒坛,坛口飘出的酒香竟与寒潭水汽别无二致。
在这一局棋中,终于轮到我们来执子了。阿芜的声音从“摇光”席上传来,仿佛穿越了无尽的虚空,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的量子投影比其他人都要凝实许多,仿佛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而在她的脖颈处,原本的000刺青正在逐渐蜕变成一种神秘的星轨图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阿芜手中托着的青铜骰子,六个切面都停留在绝对的空白之上,没有任何数字或图案。当林逸试图解析这颗骰子的结构时,突然间,三万陶俑从篝火的灰烬中缓缓升起。
这些兵俑的陶土与星尘的余烬混合在一起,使得它们看起来既古老又神秘。而在它们的眼窝中,镶嵌着《河洛星象图》的残片,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冷光,仿佛是这片星空的缩影。
最前排的兵俑突然单膝跪地,它们的陶土手掌按在虚空之中,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林逸的星尘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兵俑眉心的裂痕,刹那间,青铜经络如蛇一般破体而出,液态的《非攻剑谱》在经络间奔涌,如同江河一般汹涌澎湃。
当兵俑抬起头颅时,它那陶土制成的嘴唇竟然缓缓张开,发出的声音竟然是玉玲珑临终时的遗言频率:“逸儿,这次要铸怎样的天下?”
篝火突然剧烈摇曳,阿芜手中的青铜骰子开始高频震颤。空白切面渗出粘稠的"无",这种超越物理法则的虚无迅速污染量子空间。林逸的星尘躯壳被拉扯成二维平面,整个议会场景降维成水墨斗方画卷——青铜椅化作梅兰竹菊四君子图,琅琊师尊的断剑成了题跋的朱砂印泥,而他自己竟被困在画卷留白处的印章里。
"哥,这才是真正的观测者牢笼..."
阿芜的叹息穿透宣纸。她的000刺青化作工笔白描的蛐蛐笼,将三万逆熵兵俑关入二维囚牢。林逸在朱砂印泥中挣扎,每个量子细胞都在经历超新星爆发般的剧痛。当他的意识即将消散时,玉玲珑分娩时的场景突然在印泥深处闪现——那个被青铜脐剑贯穿的雨夜,此刻正以量子纠缠态在朱砂微粒里重演。
"此局无解。"
母亲的声音从画纸纤维间渗出。林逸的星尘触须刺破朱砂封印,却在跃出画卷的瞬间坠入活字印刷深渊。每个青铜活字都是被缩小的平行宇宙,《天工开物》的增补页在眼前铺展成绝望的迷宫。当他触碰"弑"字活字时,内部竟是七十二个空白骰子构建的黑洞奇点,每个骰子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弑母场景。
就在引力奇点即将吞噬意识核心时,三万兵俑突然冲破蛐蛐笼。它们的青铜经络在虚空编织出璀璨星网,液态的《非攻剑谱》凝结成跨越维度的宣言:
观测者当为未观测
活字印刷版开始自焚,灰烬中升起七十二盏青铜孔明灯。林逸将星尘意识分裂注入每盏灯芯,火光中映照出未被污染的可能性图景:某盏灯里他正在乡间私塾教授《墨子》,孩童们用麦秆在沙地临摹非攻剑式;另一盏灯中与阿芜泛舟采药,船舷划过的地方绽放出没有武道真种的纯净莲池;最微弱的灯火里,浑身缠满空白协议的他正在给青铜骰子刻下第一个切面,而那个切面恰好是初代观测者诞生时的啼哭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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