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楚辰在清国驻德公使李凤苞、德国驻福州领事居茄的欢送下,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居茄是一脸的开心,原因很简单,在楚辰和俾斯麦首相密谈后,在外交部内,这位铁血宰相,竟然对自己进行了大肆的夸奖。
而李凤苞则是有些疑惑,自从楚辰和俾斯麦密谈之后,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但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楚辰很开心。
其实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
经过俾斯麦和德皇的商讨,德皇终于答应了楚辰全方位合作的计划。
但是有一点让德国人很纳闷,那就是楚辰让德国方面暂时不要公开宣布合作的事,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行。
至于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只需要等楚辰的通知。
德国方面自然没有意见,毕竟,只要公布了这件事,将会直接让本就脆弱的俄德关系更加恶化。
……
“楚大人,你和俾斯麦首相谈的怎么样啊,看你这么开心。”
火车上,曾纪泽冲着楚辰询问着。
可是一直在望着窗外景象的楚辰,却只是微微一笑。
“曾大人,还没到说的时机,到了合适的时机,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楚辰继续望着窗外。
此时的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楚辰从10月接到圣旨,一路奔波,到现在已经进入了1880年的1月,正是北半球寒冷的冬天。
就在这样的寒冷中,楚辰一行人乘坐火车,向着圣彼得堡进发着……
两天后,圣彼得堡,清国驻俄领事馆。
“邵大人,来啦,来啦!”
前往车站迎接楚辰的外交人员,匆忙跑进房间,冲着面色凝重的邵友濂,呼喊着。
邵友濂中等身材,微短的胡须,两道浓眉,身材消瘦。
可是为了抵御寒冷,邵友濂二品朝服下穿着御寒的棉衣,显得身材有些臃肿。
听到手下的呼喊,邵友濂快步向外走去。
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出屋门,楚辰一行人就已经进来了。
望着一身戎装,身形挺拔的楚辰,邵友濂眼前一亮。
这位全权大臣,身上的气势,完全不是一年前到来的崇厚所能比拟的!
不过当他看到楚辰身旁的石清瑶,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一些。
怎么出使还带女眷?难道,这位楚大人,也和崇厚一样,是个贪恋女色之人?
当时到达圣彼得堡的崇厚,可是在俄国人的安排下,沉迷于温柔乡而无法自拔!
不过,邵友濂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照常行礼。
邵友濂快走两步,匍匐在地,口中高喊:“驻俄公使邵友濂,向圣母皇太后,圣上问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邵友濂的行为,让楚辰一脸的懵圈。
向朝廷派来的钦差这样行礼,倒是在外使臣的常有动作,表明自己对慈禧和皇帝的敬意。
只不过楚辰并不适应而已。
楚辰双手将邵友濂托起,嘴里不停的说着:“邵大人,太后和圣上好着呢,你快起来吧。”
听见楚辰说话,邵友濂这才慢慢爬了起来。
然后将楚辰引导进屋内,嘴中还不停赔着不是。
“楚大人,实在是过意不去,下官没能到车站去接您。”
“主要是俄国人今天又将我叫了过去,向我质问为什么朝廷要将崇厚下狱的事儿啊。”
邵友濂一脸的愤恨之色,他最近在俄国,可是没少受俄国外交部的欺辱。
自己国家处置自己国家的官员,俄国人竟然还要插手!
没想到,楚辰听完他说的话,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邵大人,不用理会俄国人的粗鲁。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现在我来了,你将最近俄国的动静给我说一下,然后让人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到俄国外交部去。”
楚辰的话,让邵友濂非常意外。
楚辰下午就要去见俄国外交人员?
邵友濂一脸惊诧的望着楚辰,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楚大人,是不是从长计议?我们去谈判,是不是要和国内沟通一下,尤其是左大帅那边,看看兵力部署?”
邵友濂作为颇有经验的外交人员,自然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不料,楚辰只是微微一笑。
“放心吧邵大人,我可是西征军出身,对于新疆对于伊犁,了熟于心。而且,今日我们过去,估计也是个不欢而散的局面。只不过是去给俄国人说一声,我来了!”
楚辰没有继续给邵友濂解释,毕竟他脑子里的很多东西,并不能说出来。
别说伊犁附近的形势,就是俄国后期会出多少兵楚辰都心知肚明。对楚辰来说,这就是明牌打的局面。
但是邵友濂感觉不到他的自信。
楚辰进屋之后,邵友濂拉住跟在后面的曾纪泽,同为外交人员,他与曾纪泽有过更多的交流。
“曾大人,楚大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这俄国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啊,态度非常强硬。楚大人外交方面的经验少,你可得劝劝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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