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翻涌着裹住玉扳指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冰缝里涌出的寒气冻住了青璃仙子的飘带，灵虚子的酒葫芦表面结出霜花。
汪彻掌心的温度透过我腕骨，左肩渗出的黑气已经漫到锁骨。
"丫头！"灵虚子突然把葫芦怼到我流血的掌心。
蓝光顺着血线爬上青铜锁链，冰层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墨羽突然用灰烬在空中结印："北斗移位！"
陈老抛出的龟甲碎片撞上金粉，炸出漫天星斗虚影。
我盯着青铜锁末端鼓动的肉瘤，突然看清那些凸起是密密麻麻的人脸。
"别松手！"汪彻突然把我往怀里拽。
冰原轰然塌陷，青铜锁链绷直的瞬间，十七道紫雷劈在肉瘤上。
紫菱的惊呼被雷声淹没。
我看见黑袍首领的脸在肉瘤表面浮现，玉扳指正嵌在他眉心。
"三百年前的账......"肉瘤里伸出腐烂的手，精准掐住玄风长老的剑刃，"该还了。"
汪彻的龙鳞突然从我腰间窜出，缠住那只腐手。
黑气顺着鳞片倒灌，他闷哼着把我推到灵虚子身后。
"接着！"青璃仙子将冰晶凝成的匕首抛来。
我反手划破小臂，血珠刚沾上匕首，青铜锁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墨羽咳着血笑出声："成了！"
肉瘤表面的人脸开始融化。
黑袍首领的咆哮震得我耳膜出血："你们竟敢——"
话音未断，青铜锁突然寸寸断裂。
黑影从肉瘤里窜出，直扑青璃仙子的眉心。
玄风长老的符咒晚了一步。
黑影在触到青璃仙子的瞬间突然凝实，竟化作与她七分相似的人形。
冰晶匕首"当啷"落地，我看见青璃仙子瞳孔里映出的朱砂痣——与黑影额间那点殷红一模一样。
"阿姊？"黑影歪头轻笑，声音甜得像沾了蜜的刀锋。
墨羽的折扇擦着我耳际飞过，黑袍裹挟着腥风撞进我怀里。
"让开！"汪彻的护体金光炸开三寸，我被他撞得踉跄着跪在冰面上。
抬头就看见墨羽的银丝缠住黑袍手腕，两人脚下裂出蛛网状的碎冰。
紫菱突然张开双臂："缠魂藤！"
青藤从她袖口疯长，瞬间裹住黑袍脖颈。
我瞳孔突然刺痛——黑袍左肋下三寸的灵气在打结！
"老酒鬼！"我踹飞脚边的冰碴子。
灵虚子葫芦嘴喷出的酒液在空中凝成冰锥，精准刺入那团乱麻般的灵气漩涡。
"啊啊啊！"黑袍的咆哮震落冰棱。
他袖口窜出的黑蛇咬住紫菱手腕，小丫头闷哼着跪倒在地。
汪彻突然掰过我下巴："看清楚了？"
他龙鳞覆盖的指尖正指向黑袍心口——那里有团玉扳指形状的缺口在渗血！
"三百年前..."黑袍突然撕开上衣，胸口浮现出青璃仙子的脸，"你们拿什么还！"
我抄起冰晶匕首扎进他肋下缺口。
血肉飞溅的瞬间，青璃仙子那张脸突然睁眼冲我笑。
"小心幻术！"玄风长老的符咒贴着我后颈烧起来。
黑袍腐烂的手掌已经按在我天灵盖上，汪彻的龙鳞突然刺穿他手腕。
冰原突然剧烈震颤。
影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丫头，看脚下！"
我低头看见冰层下的青铜锁链正在重组。
黑袍狂笑着震碎冰锥，紫菱的藤蔓寸寸断裂。
"游戏结束。"他五指成爪抓向我心口，汪彻的龙鳞突然全部倒竖——
冰缝里突然探出只苍老的手，精准扣住黑袍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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