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慧歪着脑袋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钟广鑫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连续好几天顿顿都是米饭加炒菜,虽说还没到吃腻的程度吧,但偶尔换一换口味调节一下倒也不错。想到这儿,她兴奋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手脚麻利地拆开了一盒自嗨锅,然后又麻溜地架起了电磁炉,摆好了小锅,一副跃跃欲试、马上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然而就在这时,钟广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赵晓慧给拎进了卫生间里,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刚睡醒就想着吃东西,你这家伙!赶紧先把牙刷了,记住哦,必须得认认真真地刷满三分钟才行!要是现在不好好刷牙,等会儿牙齿疼起来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啦,别想偷懒!”
赵晓慧叼着牙刷:"我本来打算煮上再来刷牙的,我哪有那么不讲卫生。"
钟广鑫笑了笑,放下拖把,开始给她拆自嗨锅,赵晓慧老老实实的刷满了三分钟,连忙过来从空间里拿出一碟碟下火锅的东西,又将小风扇放在桌子上对着吹,下着雨,吹着空调,吃着小火锅,所有的绝望和面对未来的忧虑,都好像随之远离了一些。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一天,那瓢泼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天地间仿佛被一道水帘所笼罩,雨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和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然而,到了第二天,雨势却渐渐变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小雨滴,时而停歇,时而又淅淅沥沥地下着,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一般。而等到第三天时,天空终于开始放晴了,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
可惜的是,虽然雨停了,但那高悬于空中的烈日并未因此而收敛它的光芒与热力。酷热的温度依然炙烤着这片土地,丝毫没有因为这场短暂的降雨而恢复到正常水平。不过,相较于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高温天气,如今的状况总算有了些许改善。至少,现在室外的气温仅仅在五十度左右徘徊,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六七十度甚至更高。只要做好充足的防晒措施,并避开一天当中最热的时段,人们在白天还是能够出门活动的。
究竟是那场雨稍稍削弱了烈日的毒辣,还是人们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极端的环境呢?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不管怎样,相比起之前整个白天都被困在家中的情形,现在这样能够偶尔外出透气、感受一下外界气息的状态,已经算是好得多了。
然而,这样一件本应令人稍感欣喜之事,却未能对当前外界局势产生丝毫积极影响。恰恰相反,这场降雨过后,瘟疫的肆虐之势已然到了人力难以遏制的地步。
就在短短一个白昼之间,前些日子大雨所造就的水沟与泥泞竟然迅速被烈日蒸干殆尽。与此同时,那股弥漫于空气中、无所不在的腐尸气味愈发浓重起来。即便是居住在已向外清空了一大圈的营地帐篷中的人们,有时也难以承受那股随风飘散而来的阵阵恶臭。单是嗅着那股异味,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令人作呕的场景:无数条肥硕的臭蛆正缓缓蠕动在一具具腐烂不堪的尸体之上。
然而味道并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老鼠开始泛滥了,不知道是之前老鼠就开始横行,还是因为现在稍微能接受一点白天的温度后,白天出来的人变多了,所以见到的老鼠也多了,那老鼠最恶心的地方在于,它们爬过的地方有时候甚至带着一股油腻,有经验的老说,那是爬过尸体的老鼠,那带出的油腻,是已经深度腐烂,从尸体上渗透出来的尸油。
尸油是什么很多人都知道,但有些人可能并不知道,尸油并非要特殊提炼才有,自然腐烂的尸体就会凝结出一层尸油,尸油会从尸体的表面渗出,然后慢慢往下滴落,有时候老鼠甚至能从地上聚集出来的尸油沟里爬过,然后将这充满了细菌病毒的东西带到四处各地。
活老鼠遍地乱爬,死老鼠泛滥成灾,现在除了要烧尸体,看到路边的一些死老鼠也要顺手清理掉,一开始还有人为了能填饱肚子,于是尽量遮着口鼻的去翻废墟,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一些没有出过帐篷的人都开始生病,动物传染人,人传染人,这让不少人甚至觉得,他们不是震后的幸存者,而是人间地狱的活尸。
有人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他们觉得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是安全的,看着越来越多生病的人,忍不住带着恐慌逃离,殊不知如今哪里都一样,早已没有活路可逃。
有人害怕这种等死的感觉,于是爬上高高的废墟一跃而下,早点死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然而,还有众多的人们正身患疾病,却依然顽强地与命运展开激烈的搏斗。他们心中充满对生存的渴望,绝不愿轻易向死神屈服。尽管活着有时似乎比直面死亡更为恐怖,但他们始终紧紧抓住那一线生机,不肯轻言放弃。
有些人满脸惊恐,慌乱地向士兵和医生求救;而另一些人则毅然决然地拖着孱弱的身躯离开了营地。毕竟,既然已经患病且无药可医,就算苦苦煎熬下去最终仍难逃一死,倒不如外出四处寻觅一番,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要做个饱腹的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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