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胖子法号“空悟”,自然是排在了“空”字辈。
而寄居在圣树里的这个光头大和尚却自称“痴佛”,恐怕真就是释云寺的创始人,也是百年前站在巅峰处的强者之一。
“哦?小友听说过臧明山、释云寺?”
痴佛顿时来了精神,慌忙问道:“莫非萧乞没有将释云寺灭门?”
“……呃……前辈要听实话么?”
张浪有些尴尬,毕竟释云寺现在的处境太惨淡了,惨到连秃头胖子都不屑一顾。
“小施主但说无妨。”
痴佛眼中透出一抹失望,但还是迫切的想知道如今有关释云寺的信息。
“释云寺虽然仍有香火,但却断了传承,恐怕整个佛门中……不足十人!”张浪道。
“哎!”
痴佛长叹一声,心灰意冷的望了一眼天边,喃喃道:“也罢也罢,贫僧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都是贫僧自己种下的恶果,只是苦了那些一心向佛的赤诚弟子,哎!”
“……”
张浪神色古怪的瞥了痴佛一眼,暗想若是一心向佛又怎么会觊觎萧乞的仙资?若是一心向佛又怎会把秃头胖子逼出佛门?
关于此事,张浪曾和秃头胖子促膝长谈过。
原来,释云寺里的那些和尚从头到尾都是在图谋秃头胖子自幼所学的一身阴阳道法!
秃头胖子起初并不知晓,但后来感到越来越蹊跷,被逼无奈下才判出释云寺,宁可流浪街头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些话,张浪并不想告诉痴佛。
张浪深深的看向痴佛,心底打起了小算盘,想帮秃头胖子谋些好处,若是能从痴佛这里把释云寺的根本传承骗到手,那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于是,张浪佯装无意间随口说道:“不过,我却认识释云寺最后一个传人。”
“他法号空悟,不知排在了释云寺的哪一辈?!”张浪问道。
“空悟?!”
痴佛怔了一下,目露追忆道:“空悟,应该是我释云寺第七代传人,他现在过得如何?可否位列仙班?”
“位列仙班?”
张浪摇了摇头,道:“别说位列仙班了,他连佛门传承都得不到,如今只能做个阴阳法师,捉捉鬼,驱驱邪,过得那叫一个凄凉!”
“什么?!我释云寺高僧竟然沦落到捉鬼驱邪?!”
痴佛瞪大了眼睛,眼中透着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没有真正的佛门传承,颇有一腔大毅力却无处施展啊!”张浪饱含深意道。
“哎,也怪贫僧,在百年前种下了恶因,如今却让那些无辜弟子来吞食恶果,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作孽,作孽啊!”
痴佛唉声叹气的转过身去,刚想钻回圣树,却被张浪叫住了。
“痴佛前辈!依晚辈所见,你不如把佛门真传授予晚辈,待晚辈离开此地后,再传授给空悟也不迟啊!”
张浪不再拐弯抹角,一口道出了心中所想。
“贫僧知晓施主之意,但佛门之缘玄乎其玄,不是贫僧想传就能传的。”痴佛叹道。
“能不能传,也要试试才行啊!”张浪锲而不舍道。
“善哉善哉,佛偈说易也易,说难也难,此中之缘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阿弥陀佛。”
痴佛双手合十,高深莫测的看了张浪一眼,低声道:“小施主,你着了道了。”
“啥玩意就着了道,您倒是给我个意让我会一会啊……”张浪无奈道。
“不得则不求,得而不求,亦所得,求而不得,痴矣!”
痴佛意味深长的看向张浪,道:“意是为心,小施主心有菩提,自结佛果,心有屠刀,不能求,亦不能得。”
张浪被痴佛一番话说懵了,愣了半晌后,脸色涨红的憋出一句话,道:“我心里没有菩提,也没有屠刀,倒是有个小娘们,您看这事该咋整?!”
“噗……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垂暮老仙忽然大笑起来。
几息后垂暮老仙幸灾乐祸的看向痴佛,扯着嘶哑的嗓音笑道:“有趣有趣,老秃驴碰见一个小色鬼,你俩倒是可以结识一番,哈哈哈!”
“什么玩意就小色鬼,我心里装着的小娘们是我离世的未婚妻。”
张浪脸色难看的瞪了垂暮老仙一眼。
“佛祖如是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此色,并非欲念之色,而是众生之色。”
“春来,草长莺飞,秋来,草化枯枝。”
“秋后,又一春,春后,又一秋。”
“人死,灰飞烟灭,人生……”
眼看着痴佛又要长篇大论的说下去,张浪慌忙捂着脑袋,叫道:“停停停!!前辈莫要再念咒了,我不要传承了便是!”
张浪终于知道某只孙猴子为什么那么讨厌西天取经的和尚了,仅是这碎碎念就没多少人能受得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符合老夫胃口,这秃驴不给你传承,我给你传承如何?!”
垂暮老仙“嗖”的一下闪到张浪面前,他咧嘴大笑,昏黄的老眼中透着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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