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帮贼人手持各式锋利的兵器,齐声呐喊一声,如饿狼一般猛地冲上大路,迅速排成一排,横亘在道路中央。他们凶神恶煞般地高声呼喝道:“臭和尚们,休要妄想逃走!快快停下脚步,乖乖交出你们所有的买路钱财,兴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倘若胆敢从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那就休怪爷爷我手中的大刀无情,定叫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命丧黄泉,绝无半点活路可逃!”
只见那唐僧被吓得在马背上惊慌失措、胡乱挥舞着马鞭,而一旁的沙僧和八戒也是心慌意乱,满脸惊恐地对着行者喊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真是倒霉透顶,偏偏赶上这深更半夜的下雨天,现在又早早地碰上这帮强横霸道的匪徒拦路打劫,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呐!”行者听闻此言,却是微微一笑,宽慰道:“师父您别怕,二位兄弟也不必担忧,且待俺老孙前去打探一番。”
说罢,只见那威风凛凛的大圣,先是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条虎皮裙子,然后用力抖动了几下那件锦绣布料制成的直裰,紧接着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待到临近那群贼人时,行者稳稳地站定身形,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大声问道:“尔等究竟在此作甚?”
那贼徒见状,当即怒喝一声:“呔!你这家伙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如此大胆前来询问我们!难道你额头下面没有长眼睛吗?竟然认不出本大王爷爷?还不快快把买路钱交出来,否则休想从这里过去!”行者听后,脸上非但不见丝毫惧色,反而堆满笑容,陪着小心说道:“哎呀呀,原来各位是专门干这剪径劫财勾当的强盗啊!”那贼徒见行者不仅毫无畏惧之意,甚至还面带微笑调侃他们,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地吼道:“给我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行者佯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大王啊!大王!小僧乃是这穷乡僻壤之中的一介贫僧,平日里甚少与人打交道,嘴巴笨拙得很,若是方才言语间有所冒犯,还望大王您大人大量,千万莫要怪罪于我呀!莫怪!莫怪!倘若大王您想要些买路钱,可千万别去为难那三位,只管向我讨要便是了。因为小僧不才,正好负责掌管钱财账目之事。不论是沿途化缘所得的经文费用、施主们慷慨布施的银钱,还是其他零零散散的花销用度,全都放在这包袱当中呢,而且也都是由小僧来管理收支情况的。至于那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师傅嘛,虽然名义上是小僧的师父,但实际上他整日里只顾着诵经念佛,对这些俗事根本就不闻不问。什么金银财宝啦、女色诱惑啦,在他眼中统统如同过眼云烟一般,丝毫提不起兴趣,真可谓是财色皆空呐!而那个脸黑如炭的家伙,则是小僧半道上偶然收留的一个年轻后生罢了。他除了会喂养马匹之外,别的啥都不会干。还有那个长着一张长长的嘴巴的人,那不过是小僧花钱雇来帮忙挑担子的苦力长工而已。所以说呀,大王您就行行好,放过他们三人吧,只要让他们顺利通过此地即可。而小僧愿意将自己身上所携带的全部盘缠以及衣物、钵盂等物什,毫无保留地尽数奉送给您。”
众贼人听了这番话后,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笑道:“哈哈,没想到这个和尚倒还真是个憨厚老实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暂且饶过你的性命好了。快去叫那另外三个人赶紧把行李给丢下来,然后放你们过去。”
行者回过头去,微微眯起眼睛,迅速地朝沙僧递了一个眼色。沙僧心领神会,当即松开紧握着行李担子的手,将其随意丢弃在地。然后,他快步走到师父身旁,小心翼翼地牵过马匹的缰绳,和师父一起,紧紧跟随着八戒,朝着西边的小径匆匆走去。
此时,只见行者稍稍低下身子,动作敏捷地解开包袱,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接着,他手臂一挥,将手中的尘土猛地向上一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段神秘的咒语自他唇间流淌而出。原来,这正是一种神奇的定身法术。只听得行者大喝一声:“住!”刹那间,原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那伙贼人,总数约有三十来个,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个个都咬紧牙关,瞪大眼睛,双手无力地撒开,身体笔直地站立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者见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地跃出路口,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师父!快快回来,速速回来啊!”八戒听到行者的呼喊声,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哎呀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师兄肯定是把咱们给供出去啦!你想啊,他身上既没有一文钱财,包袱里头更是不见半点金银珠宝。依我看呐,他定然是叫师父您回去索要那匹骏马呢。这一来二去的,说不定还得让咱们脱下衣服交给他呢!”
沙僧却是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二哥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大哥可是神通广大之人,以往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魔精怪都能被他一一收服,又怎会惧怕区区这几个小毛贼呢?想必他如此呼唤,定是另有要事相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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