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兽绝究竟身在何处?”
长老纳思生硬地回答:“不知。掌药人行踪一向是帮中机密,兽绝更是由杨老三单线联系,帮中无人知晓其下落。”
“连其住址亦不知晓?”
长久的沉寂后,纳思才勉强挤出一句:“兽绝身世神秘,常与猛兽为伴。帮中每月仅按时前往杨老三处领取鹞鹰,贩卖给长安城各大权贵府邸,用以传递消息,而兽绝依靠对鹞鹰的掌控,为帮中窃取各府势力往来的秘密,他将这些秘密都记录在一本密录中。
难怪他犹豫再三,若被长安权贵们知晓,药王帮训练鹞鹰以特殊手段窃取秘密的行径一旦曝光,必将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李稷目光如炬:“我要那本密录。”
“那是本帮最大的秘密,凭你也配?”纳思不悦地反问道。
李稷直指苏玉颜,言辞铿锵:“我曾救过苏掌药的夫君,算起来也是你们药王帮的恩人,你们药王帮不是一向讲究有恩必报嘛?”
说着李稷扭头看向一旁的苏玉颜:“苏掌药,用我救你夫君的恩情,换这本密录?”
苏玉颜微微颔首,“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换个条件,甚至让我帮你离开长安,都可以,你确定只要那本密录?”
李稷笑了笑:“兽绝与济善道的联系,想必也是通过鹞鹰传递,那本密录之中,必定记载了济善道荼毒长安的蛛丝马迹!”
长老纳思看向苏玉颜,与其低语商议后,终于点了点头:“密录可以给你看,但你不能拿走!”
李稷闻言,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纳思随即唤来两人,看着李稷,一行人朝着城隍庙里面缓步走去。
苏玉颜与众药王帮弟子则在外守候。
走到庙门,纳思示意李稷止步,独自步入庙内。
不多时,他手持一卷兽皮封面的册子走出。
这册子貌不惊人,尺寸小巧,正当纳思长老欲解开束缚册子的丝绦之际,头顶风声骤起。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人影犹如暗夜中的鹰隼,瞬息间从他头顶掠过,在低头的时候,手中的密录也被那人夺走。
“是杀死杨老三的杀手!”
与此同时,李稷怒喝一声,朝那杀手猛扑而去。
杀手未曾料到这一出,身形急退,却被城隍庙的药王帮子弟们挡住了退路。
对方急中生智,一手紧握密录,一脚蹬在夯土墙上,勉强避开了李稷的猛扑,眼看就要跃上墙头。
就在这时,几声吆喝响起,十二名药王帮弟子手中精铁打造的虎头钩泛着冷光,朝着杀手扔去,瞬间交织成天罗地网,将人网在了中间。
杀手身手再快,也难逃这铺天盖地的围剿。
他先是一跃而起,随即被药王帮弟子用虎头钩子拽回地面,重重摔落。
李稷缓步至杀手身前,笑着将对方怀里的密录抽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展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安通药肆的李七安一直跟兽绝单线联络,两人的联络方式,也是以樟脑密文传递消息,兽绝又怎么会愚蠢到,暗中记录下这些秘密呢?罔你还是济善道中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李稷语带嘲讽。
原来,这一切都是苏玉颜与他布下的一个局,目地就是引出杀手,瓮中捉鳖!
这个杀手先是杀杨老三,又是设法追杀李稷,查找兽绝的藏身之处,想必他从济善道中得到的命令,就是斩断一切可能暴露计划的线索跟人物。
可这家伙功夫不但出众,还十分狡诈阴险,李稷单凭自己根本没办法捉到他,所以在苏玉颜的巧妙斡旋之下,疑虑重重的长老纳思选择与李稷联袂上演了一出精妙的戏码,料定那狡猾的杀手一定藏在暗地里观察李稷的行动,好伺机而动。
那杀手被擒,怒视李稷,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稷会与四大掌药人之一的苏玉颜,有如此的交情,能让双方人马选择携手算计他。
周遭的灯笼逐一亮起,犹如点点繁星,将杀手脸庞照得通明。
那张苍老的面容依旧,一身麻衣紧贴身躯,却难以遮掩其匀称健硕的体魄。他蜷缩在虎头钩的绳索之中,犹如一条搁浅已久的鱼儿,纹丝不动。
长老纳思缓缓踱步而来,障刀在手,双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这便是那个杀害杨老三的杀手?”
“正是此人。”
纳思轻轻一踢,杀手却毫无反应。他加大力度,连连踹去。李稷淡然言道:“莫要打死,我尚有话要问。”
纳思举起障刀,冷笑道:“问话?只需留一张嘴足矣。”言罢,朝着杀手的膝盖猛然砍去。
然而,杀手在虎头钩的绳索中猛然一颤,整个身躯竟平移数尺,巧妙躲过了这一击。
“垂死挣扎罢了。”纳思冷笑连连,障刀旋转,蓄势待发。
可就在这时,城隍庙外传来慌乱脚步声,药王帮弟子仓促奔入,大呼小叫地称大批武侯跟不良人正集结而来。
“捕贼尉的不良人跟武侯怎会追过来?”纳思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苏玉颜。苏玉颜皱起眉头,“对方怕是一早就盯上了药王帮,此地不安全,我们先撤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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