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座巍峨壮观、气势恢宏的巨大牌坊赫然出现在眼前。这座牌坊宛如一座顶天立地的巨人,高耸入云,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它竟然被巧妙地隐藏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中,如果不是走到近处,根本无法发现其存在。
只见一个身着祭司服饰的男子懒洋洋地斜靠在牌坊旁边。他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杆子,正漫不经心地用其一端在地上画着一些符号。那些符号龙飞凤舞,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本应是一件极为严肃正经之事,可在这个男子手中操作起来,却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嘴里还时不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悠然自得的神态仿佛完全置身于尘世之外。
“皇甫大人。”
那人头也没抬,“储帝。”
“姑姑呢?”
“进去了。”
“您不跟着?”
“跟着杀人吗?”他画好符咒后把杆子一扔。“走吧。”
莫生祭觉得皇甫晔神出鬼没。
真进了城倒像是清理过了似的,主干道非常干净。城里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无。
“这么容易?”莫生祭问。
“战力都出门了,只留下点守城的和老弱妇孺。”皇甫晔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手杖。杖并不长,也很细,若不是因为材质看上去是某种特殊的石头,这就是跟普通的杆,同刚刚皇甫晔在外面扔掉的并无不同。
只见他轻轻地握住那根手杖,然后巧妙地一甩,手杖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轻盈地悬挂在了他的手中,并开始迅速地上下旋转起来。
那手杖的鲜红色杖身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旋转都精准而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沓和停顿,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画着圆。这些圆相互交织、重叠,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
“隔水阵是怎么做到的?”储帝抬头看了看天,这里虽然相对灰暗但阳光依然能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城中央的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圆球正发着光。每一栋屋子之间都拴着一根绳,绳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铃铛。
“这个。”皇甫晔打了个响指。铃铛突然无风自响起来,这铃铛声密密麻麻,听得莫生祭直打寒颤。
“跟预计的一样。”
“没想到他们能养那么多。”
“去过阵眼了?”
“疯女人去了,不乐意跟她待一起。”
莫生祭还在想疯女人是谁,储帝说道:“僭越了。”
皇甫晔耸耸肩不以为意,“都造反了我管她这么许多。”
这下她反应过来了,说的是莫瑛瑛。
储帝没应声。“城主不在?”
“引到外头杀得,我进来时城中只有二百余人。”
一个水下城,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城中央。皇甫晔停住脚步,“不能再往前了。”
这附近显然不同于刚才,连莫生祭都感到了不适。
“这前面是阵眼,怨灵太多。”
他们站着等了一会,莫生祭不知在等什么但也不敢离开,只能四处张望。突然她觉得自己闻到了什么,她闻了闻,又闻了闻。“什么味?”
皇甫晔似乎有些吃惊,“您能闻到?”
“嗯。似乎是……痒痒的味道?”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形容很微妙。
“您在咒法上确实是有天赋的。”
莫生祭侧过头去看他,皇甫晔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笑着,倒是储帝的表情很是微妙。
“振麟?”
储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巨响,城中心的高塔中走出来了一个穿着代表帝族的紫衣女人,脸上带着红宝石串成的九旒面衣,发间倒是很简单的只插了几只发梳。
他们三人见着她立刻让开路。储帝轻轻喊声喊她:“西英长公主贵安。”
莫瑛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怎么就只你们三个?”
“您还想怎么样?”皇甫晔冷笑。
“我想要血债血偿。还有认贼作父的那个孩子,怎么可以只有她一个人好过。”
再结合之前储帝说得话,蓝天居然真是帝后杀得。但是为什么?帝后有什么理由要去杀同为十司主的蓝天,总不能是为了将蓝双焱握在手里?
莫生祭觉得这里缺少的这个动机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这一切恩怨的开端不可能是蓝天死亡那天才开始的。她飞快转动脑子,更有可能的是二百年前天窗关闭时发生了什么。
帝君篡位这件事已是铁板钉钉,帝君能以非命定之人登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只在天窗关闭期间才能实现。那么现在问题有两个,一是二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二是为何一百年后天窗重新开启却没下天谴。
这三扇天窗小肚鸡肠的做事方式莫生祭已经非常清楚。他们不可能放过帝君。更不可能将储帝选为神谕之子,还给予了如此强力的神迹。
莫生祭突然意识到,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窗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绝对,他们的干涉范围有限。
知道了这一点后,她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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