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结秋咬着嘴唇,自己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只能像个普通凡人一样播种着不可能发芽的苗子,即使知道结果如何,可她还是盯着脚下她刚种下去的那粒种子,希望它能给她带来奇迹。
可结果显而易见,并不能。
也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满满的疑惑和急切:“云璃将军!您不是神吗?为什么不施展法力来救我们呢??”这一句话仿佛是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星一般,瞬间引爆了周围人的情绪。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将袁结秋紧紧地包围在了中间。
“是啊,您为什么不施展法术,让我们这些可怜的种子能够活下来啊?”一个满脸菜色、衣衫褴褛的老人颤抖着嘴唇说道。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和对袁结秋的殷切期盼。
“对啊对啊,云璃将军,您要是能让天空下起雨来,好好滋润一下这片干涸的土地,咱们今年说不定还能有个好收成呢!”又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附和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就是啊,我们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每天都是饿着肚子干活儿,这样下去,大家都要撑不住啦!”一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扯着袁结秋的衣角,眼泪汪汪地哀求着。
接二连三的质问如同潮水般涌来,袁结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快要炸开了。面对众人的拷问,她心中五味杂陈。她很想说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法力,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呼风唤雨,但她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说出实情,那些一直视她为神明的信徒们将会作何感想?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感到绝望,甚至不再信任她?
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味地保持沉默,百姓们肯定会心生疑虑。也许用不了多久,各种谣言就会满天飞,到时候局面恐怕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袁结秋陷入了深深的两难境地,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既不让信徒们失望,又能保住自己的秘密。
过了许久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然而等待而来的并非百姓们持续追问的嘈杂声响,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道冷若冰霜、毫无丝毫温度可言的低沉嗓音:“云璃。”听到这声呼唤,袁结秋微微抿紧双唇,轻声回应道:“帝尊。”
那道冷漠的声音紧接着再次响起:“云璃,你莫非仍执意要留于这凡间去挽救这些凡人么?”袁结秋沉默片刻之后,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我心意已决。”
“可是当下的你已然丧失所有法力,如此情形之下,你究竟打算凭借何种手段来解救他们呢?倘若被他们知晓你此刻已是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又将会如何看待于你?”面对帝尊这番质问,袁结秋缓缓抬起头,目光环视着周遭那些将其团团围住的百姓。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心底确实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不安,但这种情绪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她便重新挺直身躯,斩钉截铁地高声说道:“即便我现今身无法力,我依旧有能力守护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只因我是云璃,是由暮莲地区的子民虔诚供奉而上的云璃,更是由千千万万忠实信徒齐心合力铸就而成的云璃将军。当百姓身处困境之时,我岂能坐视不管?所以恳请帝尊再多赐予云璃些许时日,我定会向您证实,我完全具备拯救他们脱离苦难的实力。”
袁结秋此时此景都倒影在翟蚕手里的水晶球上,她的一举一动,在场的神官都是能够看见的。特别是白曦悦,她的冷汗已经遍布额头,却也尊重袁结秋的想法。
因为她也相信,清音能够做到。
帝尊没有继续出声,他的声音却是逐渐脱离袁结秋的大脑,一阵耳鸣过后,袁结秋便恢复了正常。
而天庭的人都不知道袁结秋到底要怎么做,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意识拉回现实,她的衣角还被几个孩子拉着,看着他们瘦小的身体,袁结秋实在不忍心,便蹲下身去抱住他们,道:“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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