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姜霜霜日日在后花园蹲守。
最开始,谢汀兰还会气急败坏地问一句:“姜五,你确定你不是来报仇的?”
被姜霜霜一通吹捧后,落荒而逃。
暮色将至,天色阴沉得厉害,又落下豆大的雨滴。
姜霜霜坐在凉亭中赏雨,托着腮四处张望:“巧凝,你说大姐这几日闭门不出,该不是生我气了吧?”
巧凝抽了抽嘴角,问出憋了许久的话:“大少夫人,您真不是在惩治大小姐?”
“这从何说起?”
姜霜霜很惊讶,没想到身边心腹丫鬟也这般认为。
既如此,她就该反思了,哪里做得欠妥。
仔细回想,并无。
“我夸赞大姐,字字句句真心。”
的确,谢汀兰毒舌,阴阳怪气。
但是细品之下,谢汀兰也就这么点缺点了。
为人仗义,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
这等人当成手帕交,也是值得信任之人。
至于夸奖,现在最基本的商业互吹,姜霜霜更是掌握了精髓。
深入分析,巧凝认为很有道理。
思量许久,才道:“许是大小姐曾嫁入宁远侯府,无人说她一句好,因而不习惯吧?”
惯常被打压之人,哪怕故作高傲,骨子里还是自卑。
姜霜霜啐了一口:“方进淮那人渣,等姑奶奶见到他,必定敲一记暗棍,把他扒光了挂树上!”
敲棍可行,扒光有些麻烦。
姜霜霜不过是痛快痛快嘴,她已经想出收拾人渣的点子。
一旁,倒茶的冯婆子手一晃,热水差点飞溅到手背上。
巧凝赶忙接过,见没有烫伤,关心道:“冯嬷嬷,你倒是小心些。”
“闪神了!”
冯婆子歉意一笑。
毫不夸张,她到谢府以后,过的是这辈子最好的日子。
以往在庄子上,彼此勾心斗角,不得不殚精竭虑地谋划。
跟着姜霜霜,冯婆子也有顾虑。
毕竟文嬷嬷和巧凝是大少夫人身边老人。
她一个新来的,必会被排挤在外。
然而,担心的都没发生。
在谢府,下人关系融洽,不仅仅浮于表面。
忍了又忍,冯婆子鬼祟地道:“大少夫人,您是不是在京城还有人手?”
“有是有。”
娘文氏在京城有几家铺子,生意还算过得去。
此番从北地带来的人,多半送入铺子中。
冯婆子听后,面上带笑,竖起一个大拇指:“大少夫人言出必践,那方世子,可不就是被扒光挂树上了!”
据说,还是在侯府被人敲的闷棍,揍得下不了床。
原本冯婆子还在猜测下黑手的人是谁,自家大少夫人认领了。
“为此,宁远侯大怒,据说找了京兆尹衙门的人夜巡,闹的鸡飞狗跳。”
官差到城外搜查,歹人抓了不少。
姜霜霜恍然,难怪樊老大狗急跳墙,蹦跶出来与龚家做交易。
原来是受了牵连,急需离京。
不过……
“冯嬷嬷,你说人渣被挂树上了?”
姜霜霜非常确定,不是她!
尽管她想,必须得承认没这个本事。
宁远侯府有几十号护卫,进府都难,更别提精准地摸到方进淮的院子行凶。
只怀疑谢昀一瞬,姜霜霜当即打消念头。
她回门那晚,谢昀进宫告了龚尚书一状,并无作案时间。
人渣遭报应,许是仇家太多了吧。
“大姐得知这个消息吗?”
这两日碰见谢汀兰,不见对方有半点喜意。
天大的消息,怎么也要庆祝一番!
冯婆子迟疑了下:“宁远侯府藏着掖着,毕竟是家丑。”
姜霜霜扶着轮椅站起身,眉开眼笑:“还等什么,咱们去告知大姐!”
凉亭外,雨点淅淅沥沥。
巧凝刚撑起油纸伞,只见碧玺顶雨匆忙而来。
还不到近前,碧玺喊道:“大少夫人,姜府来人!”
“不是说了,以后都拒之门外?”
这才老实几日,又开始出幺蛾子蹦跶。
姜霜霜在休养中,暂时没精力去找姜家麻烦。
对方却没眼色,多次往枪口上撞!
碧玺面色发白,抖了抖衣袖上的水渍:“大少夫人,这次不一样,姜家派出姜管事,来谢府报丧!”
“什么,祖母没了?”
消息来得突然,姜霜霜先是一惊,随后淡定地道,“我记得祖母每次发火时,都会吃保心丸,极懂得养生之道,可惜了。”
碧玺抽了抽眼皮,解释道:“不是老太太。”
“那还有谁?”
姜霜霜试图从碧玺脸上寻找蛛丝马迹,猜测道,“难不成是二伯娘?”
碧玺沉默,的确是二房陈氏。
“三年了,赶上二老爷得调令升迁,回京述职,本是要给二夫人和四小姐惊喜,谁知……”
在二老爷姜兴业到姜府半个时辰之前,夫人陈氏投缳自尽。
碧玺只感惋惜:“二老爷与二夫人夫妻十几载,未能见最后一面。”
陈氏不是病死,姜家却对外宣称亡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