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松,显然没把宇文泰放在眼里。
——太轻敌了!
魏主派将军元毗去收编贺拔岳的军队,同时召侯莫陈悦入朝。
可侯莫陈悦不买账,直接拒绝了。
这时,宇文泰来见元毗,请求朝廷暂缓收编贺拔岳的旧部。
他言辞恳切,说:“贺拔岳将军惨遭毒手,军中无主,众人推举我暂掌兵权。
如今高欢大军已逼近河东,侯莫陈悦还盘踞水洛。
贺拔岳的将士多是关西人,思乡心切,若强行调往洛阳,恐怕高欢和侯莫陈悦会前后夹击,到时候全军覆没。不如缓一缓,再慢慢东进。”
元毗见他言之有理,便回朝复命。
魏主想了想,觉得宇文泰说得在理,便下诏封他为大都督,统领贺拔岳旧部,还派卫将军李虎去协助他。
李虎本是贺拔岳的部将,贺拔岳一死,他立刻南下荆州,向贺拔胜报丧。
他劝贺拔胜:“将军,贺拔岳的旧部群龙无首,您若去收编,必能壮大实力。”
贺拔胜却摇头:“眼下局势复杂,贸然行动,只会引火烧身。”
李虎无奈,只得返回。
谁知半路被高欢的部下抓住,押送洛阳。
奇怪的是,魏主不仅没治他的罪,反而升他为卫将军,派他去辅佐宇文泰。
宇文泰见到李虎,心中暗喜:“朝廷派你来,看来是想稳住我们。”
李虎点头:“正是。魏主希望你能约束军队,别让高欢有机可乘。”
宇文泰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摸清朝廷态度后,宇文泰决定先对付侯莫陈悦。
他提笔写下一封信,言辞锋利:“侯莫陈悦,贺拔公待你不薄,曾举荐你为陇右行台。
可你呢?
背信弃义,勾结国贼,祸乱社稷!
如今朝廷召你我回京,你若识相,就立刻东进;
若敢拖延,我必为贺拔公报仇,咱们战场上见!”
信送出后,宇文泰握紧拳头,眼中寒光闪烁。
宇文泰见侯悦对自己的警告置之不理,当即发兵攻占原州。
他留下侄子宇文导镇守,自己亲率大军继续西进。
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沿途百姓纷纷称赞。
“宇文将军的兵,果然和那些土匪不一样!”
一个老农站在田埂上,望着整齐行进的队伍感叹。
“是啊,听说他是来为贺拔岳报仇的。”
旁边的年轻人附和道。
宇文泰率军穿过木峡关,正值初春,北地依旧寒冷,积雪深达二尺。
但他毫不迟疑,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侯悦听闻宇文泰逼近,慌了手脚。
他匆忙留下一万人驻守水洛,自己则退守略阳。
“将军,为何不直接迎战?”
副将不解地问。
侯悦冷哼一声:“宇文泰来势汹汹,贸然交战,必败无疑!”
然而,他的退让并未换来喘息之机。
宇文泰一到水洛,守军立刻投降。
“废物!”
侯悦怒骂一声,又急忙撤往上邽,同时急召南秦州刺史李弼助战。
李弼是侯悦的妻妹夫,曾写信劝他:“贺拔岳无罪,你却杀了他,又不安抚他的旧部。
如今宇文泰打着复仇的旗号,名正言顺,你如何抵挡?
不如认错退兵,否则后悔莫及!”
侯悦看完信,一把撕碎:“李弼竟敢教训我?
让他速来助战!”
李弼抵达上邽,见侯悦执迷不悟,暗叹:“此人必败!”
他悄悄派人联络宇文泰:“我愿做内应。”
宇文泰依约攻城,李弼立刻打开城门。
“李弼!你竟敢背叛我?!”
侯悦大惊失色,仓皇逃往南山。
他本想投奔灵州的曹泥,但宇文泰的部将贺拔颖紧追不舍。
“将军,我们只剩几十骑了,如何抵挡?”
亲兵绝望地问。
侯悦环顾四周,仰天长叹:“天亡我也!”
说罢,他解下腰带,悬于树上,自缢而亡。
宇文泰率军攻入上邽,接收了贺拔岳府库中的财物。
他毫不吝啬,把所有的钱财都犒赏给了将士,自己分毫不取。
然而,偏偏有人动了贪念。
“将军,有人私藏了一个银瓮。”
一名亲兵低声禀报。
宇文泰眉头一皱:“查!”
很快,那个偷拿银瓮的士兵被揪了出来。
宇文泰冷冷地看着他:“军令如山,岂容私藏?”
左右将领劝道:“一个小银瓮,不如饶他一回?”
宇文泰摇头:“赏罚不明,何以服众?”
他下令将银瓮当场砸碎,分赐给将士们。
众人见状,无不敬畏。
宇文泰深知,治军之道,在于赏罚分明。
将士们见他如此公正,更加愿意效死。
随后,他迅速安排防务:李弼镇守原州,拔也恶蚝驻守南秦州,可朱浑镇守渭州,赵贵代理秦州事务。
同时,他下令征收幽、泾、岐、东、秦各州的粮食,以充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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