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李弼升为太师,赵贵为太傅,独孤信为太保,而他宇文护,则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大司马,手握兵权。
宇文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庶兄宇文毓,略一沉吟,道:“宁都公毓,封为大将军。”
宇文护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这小子竟敢自作主张?”
但面上仍笑着附和:“陛下英明。”
其余官员也各有封赏,朝堂上一片喜气。
宇文护掌权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开始大肆封赏功臣。
他重新加封李弼为赵国公,独孤贵为楚国公,独孤信为卫国公,于谨为燕国公,侯莫陈崇为梁国公,而他自己则受封晋国公。
“诸位国公,各食邑万户,今后便是朝廷的屏障。”
宇文护站在大殿上,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不容置疑。
李弼微微拱手,笑道:“大司马厚爱,臣等必当尽心辅佐。”
独孤信却眉头微皱,低声对身旁的于谨道:“封赏虽厚,可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于谨轻叹一声:“慎言,慎言。”
此时的魏主元廓早已被架空,寄居在大司马府中,形同囚徒。
宇文护觉得留着他是祸患,便决定斩草除根。
“大司马,魏主虽已无权,但毕竟是先帝血脉,若贸然动手,恐惹非议。”
心腹谋士劝道。
宇文护冷笑一声:“成大事者,岂能妇人之仁?
他活着,只会让那些旧臣心存幻想。”
没过多久,元廓便“暴病而亡”。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但无人敢质疑。
宇文护对外宣称:“魏主突发恶疾,不幸驾崩。”
并追谥为魏恭帝,算是给了个体面的结局。
“真是可笑,一个活生生的皇帝,就这么‘病死’了?”
侯莫陈崇私下对李弼说道。
李弼摇头:“乱世之中,生死不由己。
我们又能如何?”
至此,北魏王朝彻底终结。
从道武帝拓跋珪建国,到孝武帝元修西逃入关,共传九世十一主,历时一百四十九年。
东魏仅存一主十七年,西魏三主二十三年。
“这段历史,总该有人记下。”
独孤信望着宫墙,喃喃自语。
“是啊,北魏虽亡,但它的兴衰,对后世而言,万不可少。”
于谨缓缓说道。
宇文护自恃功高,行事越发专横。
他仗着自己是宇文泰的侄子,又是辅政大臣,渐渐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朝中大臣赵贵、独孤信等人,原本与宇文泰平起平坐,如今却要屈居宇文护之下,心中自然不服。
一天,赵贵私下找到独孤信,愤愤道:“宇文护独揽大权,肆意妄为,再这样下去,朝纲必乱!”
独孤信皱眉道:“可他是大冢宰,又有兵权,贸然动手,恐怕……”
赵贵冷笑:“难道我们就任由他摆布?”
两人商议许久,决定暗中联络其他不满的大臣,伺机除掉宇文护。
然而,他们的密谋却被开府仪同三司宇文盛察觉。
宇文盛是宇文护的心腹,立刻跑去告密:“大冢宰,赵贵和独孤信正在谋划对您不利!”
宇文护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好大的胆子!”
次日,赵贵入朝时,刚踏入大殿,两侧突然冲出甲士,一把将他按倒。
赵贵挣扎怒吼:“宇文护!
你凭什么抓我?”
宇文护居高临下,冷冷道:“谋逆之罪,当诛!”
不等赵贵再辩,便下令处斩。
独孤信也被免官,被迫自尽。
自此,宇文护权势更盛,朝中无人敢违逆。
可偏偏有人不信邪。
仪同三司齐轨对御正大夫薛善愤然道:“军国大权本该归天子,怎能由权臣把持?”
薛善沉默片刻,最终却将这番话告诉了宇文护。
宇文护冷笑:“找死!”
齐轨很快被处死,而薛善则被提拔为中外府司马,以示“奖赏”。
周主宇文觉虽年少,却并非无知。
他见宇文护独断专行,生杀予夺从不禀报,心中渐渐不满。
一次,他低声对近侍道:“朕是天子,为何事事都由他做主?”
近侍吓得不敢接话。
宇文觉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司会李植和军司马孙恒,都是先朝老臣,曾辅佐先帝治理国家。
如今,他们却忧心忡忡。
“宇文护权势滔天,朝中大臣纷纷依附,再这样下去,陛下迟早被他架空!”
李植眉头紧锁,低声对孙恒说道。
孙恒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此人专横跋扈,连先帝旧臣都敢随意诛杀,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联合宫伯乙弗凤、贺拔提等人,密谋铲除宇文护。
一日,李植和孙恒入宫面见周主宇文觉。
“陛下,”
李植上前一步,语气沉重,“宇文护独揽大权,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决断,从不禀报陛下。
此人野心勃勃,若不早除,恐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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