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哪怕暴元歧视汉人,但在朝堂上,还是汉人居多。
当然,忽必烈是皇帝,不能将他当做普通的汉人来看待。
皇帝自古以来都会玩平衡。
朝中汉人强势,就用蒙古贵族来压制他们。
蒙古贵族大权在握,就用汉人官员来制衡对方。
因此万夫长是汉人这件事,算不上奇怪。
“两位朋友,不知该如何称呼?”
周千云强压住心中喜悦,装作一副平静模样,向着两兄弟问道。
翻身跳下马车,朱远介绍道:“在下朱远,这位是家兄,朱元璋。”
“远兄,元璋兄,不知这样称呼二位可还妥当?”
周千云笑问道。
对于朱元璋的名字,他并未在意。
说实话,这个名字的确有些不妥,隐约间有某种特殊含义在里面。
但那又如何呢?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深究下去无非是换个名字罢了。
而对方和自己无冤无仇,如今更是带着礼物前来拜访!
他抓着这事不放,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把贵客赶出门去!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朝廷都没说什么,自己干嘛多此一举?
忠于朝廷的确重要,但静下心来挣钱显然比忠于朝廷更加重要!
“军爷愿意与我二人称兄道弟,是我二人的荣幸啊!”
朱远开口奉承道。
闻言,周千云如同受宠若惊一般,急道:“两位兄弟折煞我也,我不过痴长你二人几岁,又哪里当得起爷这一声称呼!”
“若是两位不在意,称呼我千云兄便好,叫我周将军也无不可。”
“如此,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千云兄。”×2。
“远兄,元璋兄!”
三人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随后便进入了正题。
周千云率先发问:“不知二位兄弟前来我府,所为何事?”
周千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除了万夫长这个职位,他什么也不是。
管不了官员晋升,也管不了百姓琐事。
闹事他倒是在行。
可以说出了军营那一亩三分地,他什么也不是。
除了吃吃空饷,压榨一下属下步卒的军饷,他便没有了其他收入来源。
有人送礼这事,几乎不用想,发生概率等同于没有。
也正因如此,周千云才好奇,朱远两兄弟怎么会送礼送到自己家里。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朱远笑道:“只是在下刚刚搬来濠州,除了濠州知府这个靠山外,可以说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因此,这才想到上门来拜访一下千云兄,结个善缘,做个朋友罢了。”
言罢,朱远直接将马车上的木箱打开,将满箱银子呈现在周千云面前。
说起来,其实暴元是有宝钞的。
毕竟商人带着银子行走各地,难免会有些不方便,更容易遇到危险不说,还需要更多花销来搬运银子。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宝钞便应运而生。
当然,和明朝发行的宝钞一样,因为不懂金融经济规律,元朝的宝钞也会贬值跳水,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通常来说,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都更喜欢真金白银。
但用来送礼的话,宝钞反而是最佳选择。
毕竟宝钞再不值钱,一张价值百两的宝钞,也能兑换出十几两银子来。
而宝钞不过是一张纸,拿一打揣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自然显得颇为低调。
可若是拿去兑换,却也能换到不少白银。
因此,尽管官员们更喜欢真金白银,但用来送礼的话,他们反而更倾向于宝钞。
当然,如此做法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毕竟暴元贪污成风,上到皇帝下到官吏捕快,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不贪钱的人。
所谓掩饰,其实就是一块破破烂烂的遮羞布,勉强遮住自己,能够让自己自欺欺人,留下些许脸面罢了。
朱远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但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至于为何……宝钞再多,面值再大,在穷人面前也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冲击感强烈!
就像银行卡里有一个亿。
这个数字足以让很多人失真,没个大概的概念。
但若是换成现金,足以叠出一张双人床。
而要是换成十元现金,则可以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朱远此次上门拜访拉来了一万两白银。
若是换成宝钞,也不过是指头厚度的一打纸。
可要是真金白银,便是一整辆马车!
那满箱银子不论如何,冲击力还是要胜过宝钞的。
而穷人,自然是周千云。
此刻,周千云看着那一大箱白银,兴奋得眼睛发红,身体都在颤抖!
他就差直接扑到白银堆里,枕着白银睡上一觉,做个关于被白银包围的美梦了!
“远兄这个善缘,可真是大手笔啊!”
周千云感叹道。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出手如此阔绰,一个上门礼就是一架马车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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