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边走边聊,我来帮你拿东西。”谢安达说着,就把阎解旷背着的背包拿了过去。
走回阎解旷宿舍的路上,谢安达才说道:“我申请了和你一起南下广州,我们两个是一起入伍的,但是那么多年,我都还没有去过南方呢。
六七年的时候我们一起进来,记得那时候你才十五岁,实在是太小了,在没考试之前其实我就注意到你了。
现在六年过去了,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了。”
谢安达想到了当初和阎解旷一起考入文工团的场景,眼里满是怀念。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当年十五岁,一转眼现在我都二十一了,谢哥你更是……”阎解旷说道。
谢安达那时候十八岁,现在六年过去,都二十四了。
“是啊,我都二十四了,已经老了,入伍那么多年,我又没有提干,所以我申请这一次和你出去逛一逛,见见世面,等回来我就要退伍了。”谢安达有些不舍的说道。
他妈妈以前也是文工团舞蹈队的,但是因为年龄上来了,且又没有混上干部,所以已经转业去厂里了。
而他,留在文工团的时间,也才只有几个月了。
想到要离开待了那么久的文工团,谢安达眼里充满了不舍,难过。
至于当初宿舍里的苗健和冯生瑞,两人也在去年退伍转业了。
舞蹈这一行,真的是吃青春饭的,当不上干部,那么就只能退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部队就是这样,人来来去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谢安达此时二十四岁,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么才刚刚毕业一年,还非常年轻,但是在这个年代,现在的他已经是大龄未婚男了。
所以,他家里也催着他退伍回去相亲,同时也给他找好了工作。
不然在文工团,他现在一个月的补贴只是十多块,养不养得起家先不说,如果真的要结婚,还要再等两年, 等他的军龄满八年再说。
只是他和家里都已经等不及了。
如果是像阎解旷这样年轻有为被团里看中的干部,那么他肯定在文工团里干一辈子,但是他不是啊!
阎解旷听到谢安达要退伍的事情,也有些恍惚。
去年苗健和冯生瑞离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果谢安达也退伍了,那他们当初的宿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文工团了。
离别,真是一个伤心的话题。
“老谢,离开了文工团,你要去干什么?”阎解旷问道。
“别担心我了,我离开了文工团也会过得非常好的,家里已经给我都安排好了,回去当采购员,这可是八大员之一啊,羡慕吧?
到时候我可就拿着高工资,还不愁吃不愁穿,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这个大忙人大才子可要来给我撑撑场子。
虽然在文工团不愁吃不愁穿。
真是舍不得啊!”谢安达说着,眼眶不知不觉变得湿润。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每一年的退伍季,大家都会流出不舍的泪水。
阎解旷听闻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几年送走了很多战友,也迎来了许多的新人,只是和他相处最多的还是当初宿舍的那几人。
不过等谢安达退伍之后,他们四人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文工团了。
新来的很多战友,阎解旷和他们相处的也不错,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宿舍的,所以感情没有那么深厚。
且现在阎解旷是一个干部,又单独住在一起,和文工团的很多人都有了距离感。
“当采购员好啊,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的。”阎解旷最后想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两句话。
之后的路程,两人都很安静,直到回到了阎解旷的宿舍。
坐在阎解旷宿舍的凳子上,此时谢安达终于忍不住的,略带哭腔的说道:“我舍不得文工团,可是又不得不离开。
现在我只恨自己不优秀,如果我优秀的话,肯定在早就提干了,这样我留在文工团的机会就变多了……”
阎解旷走过去拍了拍谢安达的肩膀,最后递给他一杯葡萄酒,他离开那么久,家里实在是没水。
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晚上也没什么事。
没有电视的年代,看新闻联播肯定是没有的。
且军队里的禁酒令还没有发行呢,所以现在部队里在休息的时候,小酌怡情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的。
现在是军队数量庞大,文工团经过之前的扩招,人多了,竞争也就大了。
一些优秀的人才调来了文工团,相应的也就要有老人离开。
阎解旷现在也只能默默的陪他一会儿。
谢安达说了很多,直到将一杯酒喝完,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实在是没忍住。”
“我能理解,你们走了我心里也不好受。”阎解旷说道。
“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你快和我说一说,广州有什么好玩的?虽然说过一次,但是那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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