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远也不觉得他会和盛兴海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他今晚这样做,也只是提醒查理苏,别玩火。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左右。
钟远又走进了查理苏的办公室,手里拿着那两份大吉航运船只的资料。
正在打电话的查理苏,一转头看到他的时候,匆匆就挂了电话。而后,他目光在钟远手上拿着那份资料上面扫了一眼后,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神情冷淡地靠进了椅子。
钟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把那两份资料往桌上一放后,朝着查理苏身前推了过去。
“这两份资料,是不是弄错了?”钟远看着他,淡笑着说道。
查理苏右边眉头一挑,盯着钟远看了一眼后,伸手拿过资料翻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这两份资料就翻完了。
他动作轻巧地将其放到了一边后,又探身拉开了右边的抽屉,从里面重新抽出了一份资料,放到了钟远跟前。
接着,他说道:“这两份资料是绝对没问题的。大吉航运的船,都是我亲自过问过的,所以,这一点上我还是有把握的。不过,昨天,我给你资料的时候,不小心漏下了一份,你先看看!”
不小心漏了一份?
还真是一个好借口啊!
钟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后,便将那份资料拿了起来,翻了开来。
资料上写的是一艘内河货轮,上面装的也是集装箱。箱子是从一艘泰安远洋的货轮上卸下来装到这艘内河货轮上去的。
不过,这艘内河货轮在装好之后,并未即刻离港,而是过了一夜。
根据港口那边汇报上来的消息说,那天晚上,曾有一艘小船在它旁边短暂地停留过,总停留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而这艘小船,是沿着南泰湾的海岸线,从南面来的,趁着入夜悄悄摸进了内港,停到了那艘货轮旁边。
至于,这艘小船上是什么人,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停靠在那艘货轮旁边,资料上都没有写。
查理苏未必丝毫不知,但显然,他并不想就这么全盘托出。
钟远也不挑明,看完后,忽地抬头冲查理苏问道:“中午一道吃个午饭?”
查理苏连装都懒得装一下,直接开口道:“午饭就不必了,我妻子中午会带孩子过来给我送饭。”
“那你还真是幸福!让人羡慕。”钟远笑道。
查理苏道:“钟先生若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并不难。”
钟远摇摇头:“怎么会不难呢?如果有人一天到晚惦记着你的脑袋,你敢娶妻生子?”
查理苏脸色微微一变,复杂的目光在钟远脸上来回逡巡了两遍,确定他这话不是随口一说而已之后,便问道:“这么说,钟先生的脑袋现在天天有人惦记着?”
钟远也靠进了椅子里,撇嘴道:“可不。有个姓盛的,叫盛兴海,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查理苏交叉在腹部的手微微蜷了一下后,换了个姿势。
他故作惊讶地问:“你是说大吉航运背后的真正老板?”
钟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查理苏也不觉尴尬,继续道:“钟先生和他之间矛盾很深?”
钟远点点头:“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查理苏闻言眉头顿皱,双目紧紧盯着钟远,察觉到他这话毫不夸大之后,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片刻后,他问:“可否给我详细说说?”
“有何不可!”钟远道:“其实很简单,他害死了我兄弟,又想杀了我,永绝后患。而我,恰好命大,他几次雇人动手都是无功而返,反倒损失了不少。他那样的人,自然是不甘心的。而我钟远,也不是个心眼大的,他既然想我死,那我也没有干坐着等死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查理苏微微凝着脸,没接话。
关于当初黑皮把钟远的兄弟弄去了缅国,之后龙刀又联合盛兴海对他下手的那些事,查理苏自然也不可能毫不知晓。只不过,他当时被龙刀的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他所能拿到的消息不多,所以,所知有限。
如今这么听来,钟远倒确实并非主动挑事的那个。
正想着时,钟远又来了一句:“前几天他联合缅国白家的人,给我挖了个大坑。其实,我昨天来找你的时候,刚从缅国逃生回来。你说,我和这姓盛的之间,仇深不深?”
查理苏默了一会,反问:“这么说,你想要所有经过昭耶河的船只信息,其实只是为了盯住大吉航运的船。你觉得当初龙刀在时发生的那种事,还会再发生,你想以此为契机,扳倒大吉航运?”
钟远笑吟吟的没接话。
查理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又道:”一个大吉航运对于盛兴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就算把大吉航运弄倒闭了,也没什么用!”
钟远回答他:“从金钱上来说,大吉航运对于盛兴海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从盛兴海的某些计划来说,大吉航运对于他,绝对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大吉航运能够在昭耶河上畅通无阻,那么他接下去无论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的!”说着,他的目光又在查理苏脸上转了一段,而后低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提醒一下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