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
此时分明已是深夜,可整个太华山顶,却亮如白昼。
一轮圆月挂在高空,远远望去,就像悬立在了山顶。
月华播撒虚空,银光照耀古殿。
试剑广场!
偌大的广场,整齐的铺着一层白玉砖,宛如明镜般晶莹剔透,就像行走在冻结的湖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
当伍子荀带着姜峰踏足广场时。
后者抬头望向前方。
但见广场正前方,有一座古老而雄伟的宫殿。
宫殿的建筑风格与当今时代大有不同,透着古香古色。
其上挂着牌匾,写着【剑阁】二字。
字样古老,却苍劲有力,彰显锋芒。
这就是传承了三千多年的天下第一剑宗吗?
姜峰单手按刀,身姿挺拔,昂首直脊,踏步而行。
表情平淡,从容,自信。
他见到了大殿之前,安排着一排座椅,其上各自坐着数道人影。
正中央放着两张宽大的座椅。
左边坐着一个身穿青金龙袍,头戴平天冠,面容尊贵的男子。
不难猜到,这位就是蜀国当朝天子。
但让姜峰感到意外的是,竟有人能与天子平起平坐。
在蜀天子右侧,一张同样规模大小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逸非凡的……青年?
之所以带有疑惑,不敢确定,乃是因为此人面相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却有着一头苍白银发,倒是与他看起来,颇为相似。
青年男子眼眸含笑的看着姜峰。
那目光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姜峰略一思考,便知晓此人是谁了。
开平城,武圣!
也就是说,上一次在云泥镇所见,并非武圣的真身?
而在武圣的右侧,是戴着厚重青铜面具的不良帅,此刻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清澈的眸光,略带好奇的看着广场上的姜峰。
他当然知道姜峰,也见过这个少年的画像,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至于蜀天子的左侧,坐着一排人。
当先是一个身穿道袍,五官深刻,而面容冷漠,锋芒毕露的老者。
观其身,如视剑。
姜峰没有感觉到任何剑意,可眼睛在见到老者时,却不免感到了一丝刺痛。
因此也不难猜到,此人正是剑阁大宗师,诸葛相我!
老毕登,迟早砍了你。
姜峰毫不畏惧的瞪了一眼。
此时,伍子荀一个跨步,身形消失在了试剑广场,来到不良帅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独留姜峰一人,站在铺满白玉砖的广场上。
片刻后。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面如冠玉的青年,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
姜峰单手按刀,冷声问道:“你就是今日出剑偷袭我的剑阁修士?”
谢东华平静道:“我堂堂正正杀自己的家奴,不过是你站的太近受到波及而已,何来的偷袭?”
姜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目光掠过谢东华,抬头望向不良帅的方向,双手交叉行礼,道:“大帅,谢东华此言,有辱我大景之嫌,卑职请大帅直接斩了此獠。”
不良帅饶有兴致的问道:“此话何意?”
姜峰道:“赵无痕乃我大景不良人副统领,此人竟口口声声说我不良人副统领乃是他的家奴,其罪当诛!”
谢东华沉默。
他说的是赵无痕,不是所谓的不良人副统领,更不是景国所有的不良人副统领,此子偷换概念,当真是巧言善辩。
不良帅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他转头看向蜀天子:“输了,你们还要给我蜀国安插在景国所有暗探的名单,同时,再割让一府。”
蜀天子面色铁青:“不良帅,朕劝你适可而止。”
条件已经谈好,岂能作废?
不良帅转头看向武圣:“前辈,不是我大景不愿和谈,实在是蜀国欺人太甚。我看这场比试也不用进行了,此子当我这位不良帅的面,出言侮辱我大景不良人,我直接斩了他,不算过分吧?”
另一边的诸葛相我出言道:“不良帅难道对这场比斗如此没有信心?开战之前,竟还要用言语打击我徒儿的气势,不觉得此举,有失身份吗?”
不良帅笑了笑:“不是打击,而是说错了话,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时候,谢东华不得不出声解释道:“赵无痕确实是我派去大景的暗探,我杀他,是因为他背叛了我。我想,你们景国也有人潜伏在我大蜀境内,甚至位列朝堂吧?”
不良帅洒脱一笑:“本帅可没这么说过,你可别冤枉好人。再者,我大景人杰地灵,强者辈出,何须做出此等不入流的勾当?你们可千万不要怀疑啊。”
蜀天子皱了皱眉,觉得旭剑侯此言有失体统,若是传扬开来,只怕会引起群臣之间相互猜疑,实属不妥。
而不良帅这番话更是诛心之言,实在可恶!
他不愿再作交缠,别看现在双方停战,可景国的风虓军,此刻依旧在蜀国境内肆意驰骋,攻城拔寨。
也幸好有北顺侯率军赶到,蜀国不至于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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