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塔第九层!
身穿青衣,鬓角微白的凤希元,此刻正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坐在棋盘前。
他相貌堂堂,气质儒雅,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身为墨阁阁主的他,如今已年过五十,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
这并不影响他的容貌,反而平添一种经世沧桑的成熟感。
而在他的对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此刻手里捏着一颗黑色棋子,神情凝重的盯着棋盘,陷入了沉思。
几番思虑之后,方才落下一子。
凤希元只是瞥了一眼棋盘,很快便落下一子,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旋即便继续端着茶杯,淡定的喝着茶。
老者凝视棋盘,眉头紧锁,再次陷入了沉思。
“要是想不出来就干脆认输吧。”
凤希元看着面前的老者,微笑说道:“反正你从来就没赢过我,何必勉强自己?”
两人虽然差着岁数,可若要论起辈分,却是同辈。
况且两人相识已有数十年,从小玩到大,彼此之间早已熟络,因此凤希元说话之时,言语自然,不像对其他人那般,讲究那么多的礼数。
这话听着让人生气,可老者并未理会,继续看着棋盘,而后落在一字。
凤希元看了一眼,接着落下白子,并从棋盘上捡起六颗黑子:“如此,我便笑纳了。”
说罢,他便将提子放在一旁。
忽然。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输了。”
凤希元微微一愣,他认真的盯着棋盘,疑惑道:“此局我分明胜券在握,怎么就输了呢?”
白发老者指了指边上的提子:“按照规则,你应该把提子放在棋盒里,所以你犯规了!”
凤希元一怔,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规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白发老者笑道:“新出的对弈规矩,大家都要遵守,违反规矩就是输了。”
饶是向来沉稳如山凤希元,此刻也不由得被气笑了:“好好好!下不过我,直接在棋盘外耍阴招是吧?”
白发老者意有所指:“世间棋局,有时候输赢未必就在棋盘之内,也可以在棋盘之外。”
凤希元摇头:“你这是谬论!对弈者,唯在棋盘之间,方能各显棋力。胜要光明磊落的胜,败也要堂堂正正的败。在棋局之外搞阴谋算计,本就有违棋道本意。”
白发老者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棋是人在下,棋局的胜负也在于人,既然在于人,那么无论是赢了棋还是赢了人,都算是赢。”
凤希元凝视着老者:“照你这么说,那也别下棋了,直接打一架,谁打赢了,谁就赢了棋局?”
“若是如此,那天下间还要这棋盘做什么?”
白发老者笑道:“所谓博弈,唯有实力相近,方才需要对弈,否则他连坐在我面前下棋的资格都没有。”
凤希元鄙视道:“你这是武夫的思维,简直粗鄙不堪!”
白发老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本就是武将出身,自然要以武道对弈。”
他看着眼前的棋盘:“你的优势在于棋力,我的优势在于武力,都说下棋如打仗,哪有打仗的时候,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道理!?大家各展实力,以最强的姿态面对敌人,这才是真正的对弈!”
凤希元放下茶杯,淡淡道:“那我要是不守你这个规矩呢?”
白发老者笑眯眯的说道:“那就打到你守规矩为止!”
凤希元怒极而笑:“好好好,凤某坐镇墨阁二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当真以为,凤某只知下棋,不懂拳脚吗?”
“别忘了,这里是墨阁!不是你的凉国公府!”
白发老者正是当朝四大国公之一的凉国公,苏昌!
苏昌想了想,旋即缓缓的卷起袖子,淡漠道:“我跟人打架,从来不看是在什么地方,只看打不打得过。”
凤希元定定的看着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不是来下棋的,你是来找茬的。凉国公,我墨阁此前可有得罪之处?”
苏昌淡声道:“我听说,你墨阁手上,有一种可以装活人的容器,名为【须弥界珠】,我想借用一下。”
凤希元平静道:“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凉国公说的是借,而不是抢吧?”
苏昌道:“当然是借,我凉国公府,从来不屑于豪取抢夺。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凤希元问道:“若是为了借【须弥界珠】,你又何须如此?”
苏昌淡淡道:“我怕你不同意。”
凤希元摇了摇头:“很抱歉,凤某还真不能相借。你是拆了墨阁也好,打我一顿也好,我都不能借。”
苏昌眸光凝视着凤希元:“到底是不能借,还是你手上那颗【须弥界珠】,根本不在你身上?”
凤希元道:“凉国公这是在怀疑,范初尘的失踪,与我有关?”
苏昌摇头道:“我没这么说,说句实在的,他范初尘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我在意的,是这件事到底跟墨阁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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