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的死鱼眼看过来，嘴角下抿，“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知道朱巧？”
“我叫苏晚星，有人说我是朱巧临死时托付给她的，说朱巧是我的母亲，所以，我过来调查一下。”
苏晚星如实回道。
“苏晚星？”
朱然微微眯眼，“我知道你是谁了，解决了玄门危机的功臣，1001愿达公司的总经理。”
她一张厌世脸表情不变，上下打量一下苏晚星，“如果这是真的，那我是你的小姨，但你这态度可不太尊敬长辈啊。”
“你做的事值得尊敬吗？”
苏晚星反唇相讥，“你居然把一个小女孩送给了一个厉鬼，那山洞里那么多的白骨，得有多少人命？”
“她可不是厉鬼，但她比厉鬼厉害多了。”
朱然看向山洞，幽黑的山洞什么都看不出来，“都可以说她是在世鬼王了，这样强大的鬼，我们除不掉，就只能想办法安抚，牺牲少数可以拯救大多数，我们也没办法。”
电车难题。
苏晚星抿唇，“你们可以请凌仙，或者其他厉害的修行人，而且，还有特异部呢。”
朱然看回她，嘴角轻蔑地讥笑一下，“我们为什么要请？请就意味着我们要付出代价，左右也伤不到我们朱家，我们为什么要管？”
苏晚星皱眉。
“至于特异部，呵呵……”
朱然冷笑两声，变回厌世表情，“废物罢了，别说他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没这个能力，到时候激怒了鬼母，下不来台，他们会后悔付之行动。”
苏晚星再皱眉，“鬼母？”
她看一眼山洞，“她真就那么强？”
“不信你可以试试啊。”
朱然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苏晚星抿下唇，“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吧？鬼母和朱巧的关系。”
朱然抬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道：“她死之前，是她负责鬼母，我就知道这么多。”
苏晚星跟上，“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和朱巧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是做出来的人偶，你看到的那些白骨，其中小孩的骨头都是人偶的，人偶寿命短，白骨看着才多。补充一点，我接手后这样，我接手前什么样我不知道。”
“人偶怎么做的？和真人一模一样，你是不是用了邪术？”
朱然冷笑两声，“我说我没用，你信吗？你这么大大咧咧地问出来，谁会说‘用了’？是不是傻。”
苏晚星一时分辨不清这个“傻”说的是她，还是她这个问题，不过问题是她提出来的，所以其实，还是说的她吧？
“怎么才能处理掉这个鬼？送进地下也行。”
“不知道，我没研究过，你可以研究一下，不过事先声明一点，我们朱家不会给你这个报酬。”
“我能说吗？”
“说什么？”
“你们朱家为什么这么自私、抠门？”
“你当修行资源是天上掉的啊，资源越来越少，也就越来越贵，不攒钱怎么买？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苏晚星：“……”
好有道理。
“哦，对了，你要负责鬼母的话，把至今为止我做人偶的费用给我结了。稍后，我给你列个单子，尽早给我。”
苏晚星再度无语，“财迷啊你。”
“当然。”
朱然翻个白眼，“马上就是机缘争夺战了，我需要钱买修行资源。”
苏晚星沉吟，按凌仙所说，外人不好插手朱家的事，以特异部的身份也不行，玄学界都不认的，愿达公司总经理这个身份更是没有丁点立场，倒不如试一试用钱开道。
“多少钱？”她问。
朱然吃惊地回头看她，一双死鱼眼都睁大了，“你还真给啊？”
“你先说个数字，我看看。”
“为什么？这事跟你没关系吧？你接手了鬼母，她那个精神状态，你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对你调查朱巧没有一丁点的帮助，你这是在做亏本买卖。”
“如果我不花这个钱，我能接近你朱家吗？”苏晚星坦然问道。
朱然凝视她，“不能。你既然过来调查，肯定已经知道我朱家在玄学界是何作风。”
苏晚星点头，资料里说了，朱家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交际，在玄学界里是最功利的一家人，无利不早起的那种，一切向钱和资源看齐。
不过，这种作风也有那个“吸取他人气运”的谣言的一部分原因，因为这个谣传，没有玄学人、修行人愿意和朱家人往来，就算是交易，都要隔着个中间人。
“呵呵。”
朱然再打量两眼她，“行，你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跟我回去，我好好算一算这二十多年来的账。我也不讹你，我只算我自己的部分，朱家其他人的，我不会算进去，包括朱巧的。”
苏晚星忽然有些不安，干笑道：“希望不要是天文数字。”
朱然愉悦地勾起唇角，继续下山。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下了山，是另一条下山路，下去后是个镇子，但朱然没有进镇子，而是拐了一个方向，又进了山，七拐八拐地，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山中庄园。
庄园的一个门柱上写着“不二宾馆”。
朱然开门的手顿了顿，回头看苏晚星，“我这里住的可都是妖、精、鬼、怪，你不会怕吧？”
苏晚星挑下眉，“他们会害我？”
朱然阴森一笑，“那可不好说。”
“是吗？我又不是唐僧肉。”
苏晚星完全不怕，“开门吧。我有自保手段。”
“再说一点。”朱然正色道：“你住进来也是要付钱的，如果没钱，等拿到单子，你就得下山，随你去哪儿。”
“多少钱一晚？”
“，不含三餐，想吃饭需额外交钱。”
“嘶，你这黑店啊。”
朱然开门，“那你就拿到单子就走，不强卖。”
“你有营业执照吗？消防合格吗？每年都按时交税了吗？”
“有。合格。交税了。”
朱然得意道：“一切都合规，你找不出错处来。”
苏晚星：“……”
没忍住撇了下嘴。
跟着进了宾馆，朱然马不停蹄地进前台，拿起纸笔和计算器开始算账。
“一共是三亿三千八百九十二万五千七百零四元。”
苏晚星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还好她有十几亿的绩效奖金。
“能分期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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