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山水库的泄洪闸口漂浮着蛇蜕状油污，陈当归划着橡皮艇靠近时，声呐探测仪突然爆出刺耳鸣响。显示屏上，上百条细长阴影正以螺旋轨迹上升，每条阴影的游动频率与人类心搏完全同步。
"这是第六起蛇咬伤病例。"卫生院发来的视频里，患者小腿肿胀成紫黑色，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形成蛇鳞纹路。主治医生切开脓肿时，涌出的不是脓血而是成团的蛇卵，卵壳表面印着陈氏药铺的商标。
陈当归用镊子夹起片水库边的鳞片，紫外灯下显现出人工培育的激光编码。当他用手术刀剖开鳞片，夹层里露出微型电路板——这正是三年前某生物公司失窃的蛇类追踪器部件。
水库管理站的监控视频显示，泄洪道闸门曾在暴雨夜自动开启。陈当归潜入控制室时，操作台上积满蛇类排泄物，键盘缝隙里卡着块褪色的工作牌："白山生物研究所 柳仙项目组 陈德寿1988"。祖父的名字赫然在目。
通风管道传来鳞片摩擦声，陈当归将内窥镜摄像头伸入管壁。镜头捕捉到成捆的电缆被改造成蛇巢，绝缘层上布满齿痕。当焦距调整至管道转角，某条眼镜王蛇突然冲向镜头，竖瞳里反射出祖父实验室的场景。
地下电缆井的铁梯布满黏液，陈当归的防刺手套触碰到井壁时，整面墙突然塌陷。隐藏的溶洞中，三十七具实验笼锈迹斑斑，笼内残留的蛇骨呈现不自然的增生状态。某具蛇头骨的下颌骨竟与人类颌骨完美嵌合。
溶洞深处的保险柜被酸液腐蚀，陈当归用祖父的怀表密码打开柜门。1991年的实验日志记载着惊悚内容："4月12日，向37号实验体注入柳仙毒腺提取物，受试者开始出现脊柱融合现象..."
泛黄的录像带里，祖父团队正在给蟒蛇安装外骨骼。当科研人员将注射器刺入蛇的七寸，蟒蛇突然暴起绞杀实验员，镜头最后定格在蛇瞳里的血色药典封面。
陈当归在溶洞暗河旁发现具半蛇化的尸体，死者穿着生物所制服。尸体右手紧握的U盘里，藏着段未公开的录音："...陈老要用柳仙毒液开发神经药物，那些失踪的试药员..."
水库突然响起防空警报，陈当归冲出溶洞时看见水面沸腾。上万条毒蛇组成蛇桥横跨水面，蛇群在月光下摆出DNA双螺旋结构。当他用热成像仪观察，蛇群核心温度竟达到42℃——这正是柳仙毒液引发的高热反应。
对讲机传来周博士的嘶吼："卫生院被蛇群包围！"陈当归驾车赶回时，住院楼外墙爬满黑曼巴蛇。这些本该独居的毒蛇正用尾巴敲击摩斯密码，窗户玻璃的震动频率与患者心电图波形完全一致。
停尸房冷库的门锁被蛇毒腐蚀，陈当归踹开门时看见三十七具尸体呈蜕皮状。他们的脊椎骨节节凸起，尾椎骨延伸出蛇类尾骨。某具尸体突然抽搐，胸腔爆出条双头蟒蛇，蛇头分别长着死者与祖父的面容。
陈当归在院长办公室发现秘密档案：2003年非典期间，卫生院使用过批号异常的干扰素。药品检测报告显示，其中混有柳仙毒液提取物——这正是祖父实验室失窃的样本。
当他循着蛇群踪迹来到生物所旧址，地下冷库的液氮罐正在泄漏。解冻的胚胎培养舱里，数百个人蛇杂交的胚胎缓缓蠕动。培养液标签上的"Project Long"字样，正是祖父日记里提到的"化龙计划"。
某台老式计算机突然启动，屏幕闪烁的代码逐渐组成人面蛇身像。陈当归破解密码后，硬盘里涌出大量实验数据：祖父试图将人类神经与蛇类运动系统融合，以此治疗渐冻症，却意外激活了远古爬行类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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