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景子璎扁着嘴“父皇春秋鼎盛高瞻远瞩哪里就需要我来分担了。我知道您不过是想框骗儿臣干些正经事。可儿臣还年幼不趁着这年岁荒唐几年以后想来怕是诸多遗憾!”
拒绝景帝,并扔出一记啪啪响的马屁,整个大夏怕只有他才敢这般。
景帝就是很喜欢景子璎这一点,知城府而不成府,你的意思我清清楚楚、我的意思也要让你知道个明明白白。他是对皇位,对治国没有兴趣,而非没有能力,只要他想他会做的非常好。
可现在,他还不想,他想胡闹几年就先由着他好了。
“近期不要再去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狼崽要嗜血,但不可只嗜血,景帝可以由着子璎胡闹,但也不会懈怠他的培养,他知道景子璎需要一些政绩给未来铺路。“苍梧郡水患,你与太子一起巡视灾情。”
整装几日景子璎圣命难违,他拖拖拉拉很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在宣午门陪着太子景子瑜领了圣旨,祭祀天神,又得了大巫祈福一通仪式繁复冗长,告别景帝与百官,乘着他那豪华宽敞的马车离了京。
离开皇宫,景子瑜难得策马,他感觉周身的空气都是清新自由的。此去苍梧山高路远,最快也要月余才能归京,无规矩桎梏、无母后管束、却有林沐陪同,他巴不得去的时日再久些,心里眉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可他们一行人毕竟是去巡视灾情配合当地府县合力赈灾,景帝又派了同行巡查官员数名,喜悦之情万不能显让人看出端倪。
一想到此,刚刚还觉得自由的念头就被浇灭了,他心里不快连带着看景子璎和他那太过华丽的马车也不舒爽起来。他们出行多骑马,放物资的马车也是那种小巧易行进的,为的就是早日赶到苍梧及时救灾。景子璎这车虽是‘诸侯驾五’合乎礼制,车辇却宽大异常。梨花木制的车厢周身精雕细琢各种花鸟异兽、暗部纹饰,帷子和幔帐都是御赐的地斜万字折枝牡丹纹织金锦或流云纱;车身四角挂纱绢福寿延年图宫灯两盏、手掌大小的白玉雕牌一双、再辅以金银、各色宝石、珊瑚、珍珠串装饰,处处彰显贵气逼人、绝非凡品。
因为这车贵重,又太宽走不得窄道,他们行进的速度比计划慢了些。他正想和景子璎聊一聊这事儿,抬眼正望见景子璎掀开绸缎帷子依靠轩窗边上,边吃着侍女递来的核桃仁边逗弄车下的一个随行女官。那女官面皮很薄,不知景子璎在她耳畔说了什么,那白皙的脸上霎时染了绯红,而那景子璎却一副纨绔样笑得好不浪荡。
本就不喜他素日做派,此刻又见了他这般招猫逗狗纵情享乐,景子瑜怒从心起,“吁”一声叫住身下骏马,勒转缰绳朝着身后车架奔去。
将要到马车旁,景子瑜还未来得及出口,景子瑜却先一步叫住他:“太子哥哥来了,要不要来我车上歇息一会?”
透过轩窗可见车厢内更是华丽精细更甚外部,被褥软枕一应俱全,白瓷盘里瓜果糕点各异、青瓷杯中是葡萄琼浆、紫砂的西施壶、青花的茶叶罐,连挑茶的茶匙都是纯金的。那侍女旁原来还有位面容白皙的俊秀小倌,身若无骨的倚靠在景子璎腿边上。
这一看只气得景子瑜方才的怒火又涨了十分,大有燎原之势,他口气不善:“我们是去赈灾,我看你倒像是来郊游踏青。若只想着享乐玩闹不如趁早回你英王府去!”
“我不过想路上便利舒适些,何错之有?”景子瑜笑呵呵的倒也不为景子瑜的暴怒忧心:“皇兄若能说服父皇收回成命,我自然是很愿意回去的。”
“你倒不必拿父皇压我!我是这次南巡的稽查官,你若有任何行差踏错休怪我不顾当年情面。”他又道:“身为皇子该为万民表率,立德立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方不失皇家颜面……”
“林沐哥哥可知你这般唠叨?”景子璎小声嘀咕了句。
“你说什么?”景子瑜没太听清,却又好像肯定方才景子璎就是这么说的。他有些慌乱无措,不知是不是被景子璎看出什么,不知道是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他也不清楚被发现后是不是如同那时出卖秦家一样把自己的事告密于父皇?如果没有出卖又会不会以此要挟?景子璎又会想要什么?
看着眼前的景子璎陷入沉思,果然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人了,景子瑜心里想着又陷入一种怀疑和自我怀疑的中。
说这话时景子璎并没有十足把握,可如今见了景子瑜这般形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里有些暖,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又担心起这感情必不被皇家容许。不想听啰嗦絮叨,心道要如何帮助他二人,于是叫侍女放了帘子装要睡回笼觉去了。只留景子瑜一人一马停在刚刚的位置上,半晌不动。
这西行赈灾路上的第一回合、景子瑜K.0。
直到林沐骑着马过来叫了他几声,景子瑜才终于恢复精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