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者一躬身“请知府大人恕罪”。
摔杯为号引来高手五名,刀光掠影间血珠四溅。
“没有祖屋这件事不就好解决了。”周逢淳接过丝绢帕子擦掉脸颊沾染的血痕,对着地上郡守尸体道:“你早说呀,还省得我把这钱搬来搬去”。叫人收好
周逢淳在梧州当了多年的土皇帝,时间一久自然就真觉得自己是天地、是神明,养出了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毛病。他不会有人忤逆他,不允许别人知道他的秘密,更不能原谅有人妄图拿着这个秘密威胁自己。
开闸泄洪,将整个苍梧彻底淹没。郡守和李狗子的尸首都被扔进河里,随着开闸狂涌的河水奔流而去。
一旦被人察觉,那也要怪罪于汹涌澎湃、无情肆虐的滔滔洪水。
等南巡队离开,梧州百姓发现苍梧已毁,就在这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周逢淳会如同每一次灾祸后挺身而出,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他怀揣着没有看顾好百姓的自责,感慨如果朝廷可以再多给些钱粮,再用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顶着朝廷的压力,带领百姓们,重建苍梧。
在这个过程中,周逢淳可以尽情展现自己卓越的领导才能,精心规划每一步行动,合理分配资源,亲力亲为组织人力物力,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鼓舞着众人。
之后,苍梧逐渐从废墟中崛起,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曾经满目疮痍的土地如今已变成肥沃的良田;破旧不堪的房屋被崭新坚固的居所所取代;昔日荒凉冷落的街道变得热闹繁华起来……
而周逢淳,这位英勇的领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新救世主。人们会对他感恩戴德,尊崇有加,他的名字传遍了整个梧州,人们会自发为他刻碑立传,像供奉神明一样信奉他。
如今唯一的变数就是太子。
只要景子瑜不与大部队汇合,他派出去的人先一步找到再如法炮制……太子殿下贪玩非要下水,连累了仆从伴读都丧了命。他作为一州知府虽是监管不力保护不周,却罪不至死。梧州百姓会为他呈上万名书,祈求景帝饶了这一心为民的好官。
人啊,果然是万万不可作恶!
那无尽的贪婪与欲望,就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凶残猛兽,一步又一步地引诱着人们陷入无底深渊。想当初,周逢淳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每当见到街边的乞丐和流亡的灾民时,总会心生怜悯,他并不富裕却也愿意分出一些食物给他们充饥果腹。
最初那次鬼迷心窍般偷拿了一个银锭开始,他便逐渐迷失在了罪恶的道路上。一锭银、一块金再到一箱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被他悄然纳入囊中,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胆子越来越肥、胃口越养越大,即使如今贪墨钱粮已是几辈子都享用不尽他却依旧停不下来。
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出去,一脚狠狠地踹过去,一根木棒无情地挥下去......每一次暴力行为所带来的那种对他人生杀予夺的快感,让他深深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渐渐地,他竟然迷恋上了这种至高无上、绝对主宰的地位。杀人成了家常便饭之事,无论是无辜的平民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权贵人物,只要有人胆敢挡住他前进的道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将其斩杀,当今太子又如何!
……
苍梧城的新移民们这几日已在汪师爷和苍梧守备队的带领下清扫出部分街道屋舍、农田、码头,又运来树木盆花种好,已经看不出刚来时的颓败。
苍梧城是好地方,这是附近村寨都知晓的。他们刚来时心里还很忐忑,总怕原本住在苍梧的那些村民会回来和他们争地。可汪师爷拿出买卖文书,说村民们嫌苍梧水患频发便把土地卖给州府,全村迁徙到富贵地界去了。那周知府的朱砂官印在上,他们便信以为真。州府又许诺会给每人发一笔‘安家费’,还免一年田税,他们在东珠村本就没什么耕地可用,土地又多被海浪打过产不出多少粮食,如此一算倒是比好买卖。
可汪师爷说了,朝廷是不许私卖耕地的,若被发现一律充公,搞不好还会获罪被罚。都是本分的的庄稼人,土地就是他们的命,辛苦劳作怎么能被朝廷收了去。于是知道了无论谁来问都说自己就是苍梧本地人,世代居住在此。
“等太子他们走了,我们再去把那着过火的后山收拾一下,就算彻底扎根了。”一老农起身坐在田埂上。他们搬来的晚生怕赶不上春播,所有人忙了一天,终于得闲歇口气。
“是啊,那么好的一片林子,就这么烧没了。”中年农夫看老爷子歇了,自己也准备歇会等家里婆娘送饭来。
“我听周大人派来的侍从说是雷公爷爷发了怒,好在他们灭的及时不然那么大的火可不得了。”
那日汪师爷派了大船帮他们‘搬家’。刚到码头就见苍梧城内火光冲天,那山腰上的泓安寺外一片松林被火舌包裹成了汪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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