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西度眼神一凛："他们注意到我们了？"
"显然。他特别问了HX-1芯片的事，我按你交代的，只说我们是系统集成商，芯片是进口的。"
"做得好。"卓西度点头，"在Z-1正式发布前，技术细节必须严格保密。尤其是HX-1的架构设计，那是我们未来三年的核心竞争力。"
送走韦国强后，卓西度独自留在办公室。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1989年到2000年全球通讯行业的重要事件和技术突破。在"1990"年下方，他用红笔画了一个圈，旁边写着：摩托罗拉推出MicroTAC Elite，全球首款翻盖手机。
"还有两个月..."卓西度喃喃自语。他知道，Z-1必须在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风靡全球前，先在中国市场站稳脚跟。
第二天一早，卓西度亲自前往位于宝安的生产车间。这里原本是深桂香的一个食品加工厂，现在被改造成手机组装线。二十名经过严格培训的女工正在手工组装Z-1的主板。
"卓总！"车间主任小跑过来，"刚刚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从日本进口的液晶显示屏有30%的不良率！"
卓西度心头一紧。这批显示屏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进口的，如果不良率这么高，意味着五十台参展样机可能凑不齐。
"带我去看。"
在质检区，卓西度亲自检查了被退回的显示屏。问题很明确——在低温环境下，部分像素会出现死点。
"联系供应商了吗？"
"联系了，但对方说这批货本来就是'工业级'而非'军用级'，是我们自己没提低温要求。"车间主任擦着汗说。
卓西度握紧拳头。前世作为电子工程师的他太清楚，1990年能生产手机级别液晶屏的厂家屈指可数，全部被日本企业垄断。
"把所有不良品拿给我看。"卓西度卷起袖子，"统计一下每块屏的死点位置和数量。"
经过两小时的仔细检查，卓西度发现一个规律：大多数死点集中在屏幕边缘区域，中央显示区相对完好。
"我有办法了。"卓西度对目瞪口呆的车间主任说，"重新设计软件界面，把重要信息显示区域缩小到屏幕中央80%的区域，边缘只显示信号、电量等次要信息。"
"这...这能行吗？"
"暂时应急。"卓西度已经拿起电话，"同时我会让采购部立即飞往日本，直接找夏普谈判。价格不是问题，但必须保证军用级品质。"
离开车间时，卓西度的BP机响了。是韦国强发来的信息："摩托罗拉马丁再次来访，坚持要见你。说有'合作意向'。"
卓西度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他太清楚这些国际巨头的"合作"意味着什么——技术收购或者市场扼杀。前世多少中国科技企业在这种"合作"中失去了自主权。
"告诉他我出差了，月底广交会见。"卓西度回复道。
他知道，与摩托罗拉的正面竞争已经不可避免。而Z-1的小批量生产，就是这场战役的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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